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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走进房里，他站在与她隔着一定距离地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他扬起脑袋把眼泪逼回去。

“十七……”

他知道是喊自己的。

立马乖乖过去。

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姜婉知道他能听懂自己的话，智商也就相当于七八岁的样子。

她指着床铺说道：“家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被褥，我们两个指望这一床被子过冬，怕是熬不过去，明天跟着我去山里捡柴，捡了柴以后，跟着我去镇上卖？能听懂吗？”

他努力消化着她在说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姜婉点头：“嗯，跟着我。”

他瞪着自己干净明亮的眼睛，抿了抿唇，很是开心地点头。

姜婉带着他去厨房。

“我留下你，你不能吃白饭，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能不能听懂？”

他茫然环顾四周，打量着破破烂烂的厨房。

姜婉指使着他坐下生火。

烧了热水，下了点小米。

又把蒸饼子用的竹篦子放在锅里，两个菜窝窝放在上头蒸。

一碗浓稠，热腾腾的小米粥配着野菜饼子，菜饼子都没有那么难吃了。

十七坐在小凳子上，大长腿收着。

看起来好大的一只。

又十分的乖巧。

米粥他喝的挺开心，但是吃了一口菜饼子，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每次都是艰难地咽下去。

半个饼子吃完，整个人都吃出来了痛苦面具。

“吃不下了？”姜婉问。

他连忙摇头，剩下的一半饼子三两口吃完，努力咽下去以后，张大嘴巴让她看。

自己吃完了。

姜婉毫不走心地说了一句真乖。

闻言他走过去掀开了锅盖，想要看看饼子还有没有。

有的话，他还能吃。

见到锅里只有水了，还颇为失望地垂下眼睑。

这水可不是用来刷锅的。

姜婉刚刚把两碗米粥盛出来以后，就往锅里倒了一碗水。

熄灭火之后，灶里有余热，如今这碗飘着几粒小米的泔水也是温热的。

姜婉把十七用的碗在锅里涮了一下，锅里成功又多了几粒小米。

她将水盛在碗里，把这碗“粥”端去给姜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