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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均解释：“我觉得如果只是他们三人合谋导致顾氏破产，那父亲对他们的仇恨不会这么深，联想到爷爷是跳海自杀的，所以我大胆猜测，是不是爷爷的死和他们三人也有关系，加上后来和秦叔聊了聊，他也觉得爷爷不是跳海的，所以我更加怀疑。”

顾丰年的透析已经结束了，护士进来收走设备，顾承钧扶着他起来，这是个单独的病房，因为他怕吵，所以特地定了特护病房，也不怕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顾丰年走到窗前：“顾氏破产的确是他们三人合谋，这点我和你爷爷当年就猜到了，不然怎么那么巧，张氏中标后，张庚年会把项目交给吴应龙那个皮包公司去做，他又不傻，外面有那么多有资质的大公司，所以只能说明，他们早就狼狈为奸了。就在你爷爷去世前几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周青山他们几个在夜总会开了包厢庆祝，所以合谋这事板上钉钉，只是当年我们没有证据，你爷爷也一直在找证据。”

“那他找到证据了吗？”顾承均赶紧问。

“应该没有，起码我不知道，因为你爷爷没过两天就出事了。”

“对了，我爷爷跳海自杀这件事，您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

“当年顾氏破产后，你爷爷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每天都喝很多酒，我还记得那天，他下午喝了酒出去到傍晚都没有回来，大小姐怕他出意外，就和姑爷开车出去找，我留在家等消息，过了一夜，不仅你爷爷没回来，大小姐和姑爷也是一夜没回。到中午的时候，就收到派出所的通知，让顾家去认尸。他们不在，是我去认的。”

“警方怎么这么快就确认尸体是我爷爷？”

“尸体是在当年出事的码头附近的海域发现的，周围围观的工人很多，一眼认出了是你爷爷，所以警方都没有查，就直接通知顾家认尸。”

“那您见到爷爷的尸体，有什么特别吗？”

“说实话，尸体泡了一夜，已经有些变样了，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是你爷爷，我很伤心，在停尸房抱着你爷爷哭了好久，后来没过两天，警方就下了结论，说是自杀，让我们领回尸体下葬。”

“这么快就下结论了？”

“因为警方走访了码头的工人，好几个人说前一天，看到你爷爷在那边的海域逛了好久，心情也很差，所以警方判断是跳海自杀，那个年代，警方没有现在这么认真，自杀比他杀处理起来更方便。”

“那你们就没有人怀疑？”

“你爷爷出事后，我还来不及伤心，就又接到你姑姑他们坠崖的消息，当时你父亲不在国内，我发了电报给他，三十多年前，尸检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要上级单位派法医下来，警方那边没有直系亲属签字，不给尸检，所以后面就按自杀结案了。当时设备不先进，又是夏天，尸体很容易腐败，所以我不得不让人把他们放在冰里面冻住。但就是这样，也保存不了多久，我本想等到你父亲回来再下葬，但是天气热，你父亲回来的轮船又在海上滞留了好久，等他到家都快一个月了，所以我不得不先给他们火化了，你父亲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其实只是他们三个的骨灰。”

说到这里，顾丰年流下了两行清泪。

顾承均一直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现在听了，确实很气愤，不怪顾威盛要报仇，连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任谁都不能原谅。

“那顾爷爷，警方认定是自杀，您有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

顾丰年擦了擦眼泪：“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你爷爷有一条项链，一直随身带着，但是我在给你爷爷入殓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项链不见了。”

“项链？什么样的项链？”

“那条项链还是你奶奶的遗物，里面还有你奶奶的照片，至于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好，你等等，老宅应该有照片，你奶奶带着它拍过照，我回头给你找找。”

“会不会是落水的时候，掉到海里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有可能吧，因为警方确定了你爷爷是跳海自杀，后面也没有调查就匆匆的结案，所以警方送来的遗物里没有这条项链。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你爷爷从小水性很好，如果要自杀，他怎么会选择跳海？”

“您也觉得爷爷他不是自杀？”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因为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突然了，后来我又发现一件事，让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你爷爷果然不是自杀。”

“什么事？”

“我想让你爷爷体体面面的走，就去他房间找出他最喜欢的一套西服，想给他换上，我在找衣服的时候，在他房间的桌上看见了一个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