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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穆琛的话，云筱没有任何记忆。

顾南嘉当初作为京城第一贵女，她确实关注过，也因穆琛对顾南嘉的偏爱，生出过几分羡慕。

但仅限于此。

若说她骗了顾南嘉，根本是无稽之谈。

“世子，奴婢……”

云筱想要解释，穆琛却突然倒在了她的肩头。

重量压下来的那一刻，若非云筱身后抵着墙，两个人都得摔在地上。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云筱想了想，只能低声呼唤墨玉，好在墨玉并未走远，进来后帮着把穆琛扶回房间，又端来一碗醒酒汤，方才离去。

穆琛睡的似乎很沉，但以免他明日醒来会头疼，云筱还是要喂他喝了那碗醒酒汤。

“世子，世子。”

小手轻轻推了两下穆琛。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力气才能让他醒来，不承想刚叫了两声，穆琛就睁开了眼睛。

或许因着醉意，穆琛的眼眸褪去了往日的冷寒，迷离茫然的眼神为他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憨萌，云筱不禁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看见他又要闭上眼睛，才连忙把醒酒汤端到他的嘴边，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

穆琛全程很是听话，仿佛刚刚那个厉声质问云筱的人根本不是他。

云筱自知二人这样的相处弥足珍贵，刻意放慢了速度，但终究是要结束的，放下汤碗的那一刻，云筱强迫自己不再看那样的穆琛。

她怕自己舍不得，也怕自己对他爱的更深。

九年前的事，不管是不是他误会了自己，他对顾南嘉的深情都是千真万确的。

她不可以让自己陷的更深。

可就在云筱要起身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就让她跌到了床上。

“世子，奴婢……”

“睡觉。”

低柔的声音从穆琛嘴里发出，云筱再没有挣扎，踢掉鞋后乖乖窝在他的旁边。

就让她再贪恋一次吧。

哪怕他不爱她，能有这样的回忆已经足矣。

翌日天蒙蒙亮。

穆琛感觉到自己臂膀里的人，眉眼隐隐柔了一分。

但在察觉出云筱微微抬头后，立刻掩去了那分少见的温柔，并且闭上了眼睛。

云筱只当他还在睡觉，悄悄起身后，用留恋的目光深深看他一眼。

他那般憎恨她，必定不愿醒来就看到她。

她还是早早离去为好。

听着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穆琛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后睁开了眼眸，里面一片清冷。

他是疯了，昨夜才会留下她。

不过这种情况再不会有了。

“墨玉！”

“在。”

“一刻钟后，出发去和县。”

“是。”

穆琛离开时，云筱跟其他人一样站在旁边恭送他。

但穆琛目不斜视，离去的脚步也没有半分停留。

云筱到这一刻，清楚地知道，他昨夜醉倒后的温情的确是镜花水月。

兴许，他是把她当成了顾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