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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飞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丘岳：“那丘大人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要等的人呢？”说完，还有意无意的朝窗前的陆长宁看。

这勾勾搭搭的小眼神看的丘岳那股无名火直接烧到了头顶：“你等的是谁。”

程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丘大人，你在等谁，我就在等谁。”

“你是等不到的，他的心里只用江山，容不下丝毫儿女之情。”

程飞点头：“对，所以我爱他所爱，不求拥有，只望陪伴。”

丘岳看着程飞的眼神仿佛像淬了毒，要直接将这个人杀了：“你胆大包天，就不怕我禀报圣上！”

程飞却是摇头：“不，你不会，丘大人，你和我一样，都不会舍得用这种事去烦他。”

这回答，直接将丘岳之后的话堵在了心口。

丘岳确实不敢。他心中那段无法言说的情，随着一日日的相处，发酵的愈发香醇。醉的他想溺死在陆长宁的声音里。

丘岳多么想大声的告诉他的爷，景明悦长宁。可是他不敢。他的爷是高坐云端的天子，就应该纯洁无暇的被万民朝拜。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的爷都不能有一丝黑点。他不能忍受程飞污爷名声，更不能忍受这个黑点是由自己涂抹的。

所以，即便他有侍君之心，甘愿侍奉左右，可却得为他的陛下思量。不能暴漏分毫。

看着低下头重新投入工作的程飞，丘岳突然觉得没有了去争夺君主宠爱的动力了。毕竟，他们两个都生错了性别，也生错了时代。向心尖人表达爱意的唯一法子，只能为他分忧，伴其左右。

否则，他们向前迈出的每一步，都将成为爱人被口诛笔伐的尖刀。

陆长宁再回过头来，就发现那边原本鸡飞狗跳的两人都变得无比沉默。这是怎么了？难道在自己转身的时候，他俩就告白了？这也太拿他当外人了吧。这热闹都不让他参与一下。而且看这情形，怎么好像是表白失败了。啧啧，真是可怜。

刚感慨完，陆长宁就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心疼，心脏就像是被抓住了似的，撕扯啃噬。这股疼痛，只是几个呼吸就消失了。可是身上的冷汗却表明，刚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

这是怎么了？陆长宁看着自己微微泛白的手，他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难道是大限到了吗？

看着这个被他一点点救活的国家，陆长宁心中满是不舍，他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完。留下的烂摊子太多了，也还没有将接班人培养出来。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