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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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过后,昨日种种夜夜入梦,初为人母时的快乐,那个陪着自己度过孤寂漫长岁月的小生命,从呱呱坠地到长成温润如玉的少年,身为长子长兄孝顺又有担当。调皮捣蛋的老二,风趣幽默,成婚后还总是跑到自己面前撒娇逗趣。还有小女儿灼灼,掌上明珠,灵秀清雅,最为贴心。
"娘亲,我长大了也不离开你。"
"我踏着第一束晨光采的花,送给娘亲,可清香了,娘亲你闻闻。就是爬山时不小心把衣服划破了,嘿嘿嘿。"
"娘亲,看小妹会走路了。"
"娘亲,我想吃梅子糕。"
"最喜欢娘亲了!"
娘亲,娘亲!娘亲。
三个孩子笑着跑过来,依然是小时候的模样,突然大殿里空空如也,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娘亲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没有,没有,没有!" 瞫淑慧每每醒来,眼角挂泪。
下玄月,说不出的孤寂。夏日夜里的风都是暖的。瞫淑慧总以为不去想那些过往,重活一世,要自在洒脱,这么多年她很少长住轵邑城,离辰荣山远远的。往事如云烟,她渐渐做回了花一般的瞫淑慧,岁月赋予她的丰富阅历,让她遇事游刃有余,懂得取舍。
有些事情却总也割舍不掉,那些血脉里的牵绊,大概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那样美好的小小生命,如果没有来到人间,瞫淑慧不能想,不敢想,心里钝钝的疼。呼吸都变轻了。
瞫淑慧有时默默期望,他们今生今世依然来到她身边,做她的儿女。她此生再无遗憾,哪怕抛却她半世的生命。
那日羞愤之余打了玱玹一巴掌,瞫淑慧匆匆离开宴会,只说不舒服,馨悦后来还送了药材过来。可此事谁也不能诉说,玱玹简直昏了头了,处惊不乱的王孙殿下,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玱玹回了辰荣山,便再没见过瞫淑慧,他托瞫淑同送了件礼物给她,说是阿念托人送来的。瞫淑同说小妹回了苍梧,在轵邑不习惯,大概是天热的缘故,她在苍梧经常去游水,轵邑没有那么方便。玱玹知道缘由,他把瞫淑慧吓跑了。太过孟浪。
小夭两月有余才回来。玱玹依然很忙,还好他们的事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山里秘密练兵的位置也选好了,最为高兴的当属丰隆,涂山老夫人削弱涂山篌的势力,正好他借机发展自己所长,接手了玱玹大荒所有的生意,杂乱无章,一时间也忙的不可开交。
小夭去了轵邑城,住进了辰荣府,和馨悦两人熟识起来,璟也住进了辰荣府。两人如胶似漆,一时间让馨悦羡慕的不行。
"小夭,你和璟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天天的我看了都酸。"
"很多年了,不是他,或许我还在大荒流浪呢。"
"那时候,我们还都猜想不知璟哥哥这样的人物,会看上什么样的女子,要知道他是大荒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
"我知道,还有传他喜爱男子的呢。"
"这你也知道,也不知谁传的流言,你不知道真有漂亮的公子投怀送抱。璟哥哥理都没理。"
"这事,璟倒是没说过。"
"啊,你不知道,小夭,你可不要因此生气,和璟哥哥生气。"
"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说明我眼光好,魅力大,青丘公子都独爱我一人。"
"哈哈哈,小夭,没想到你这么有趣。"
小夭觉得馨悦除去对辰荣这个莫名的骄傲劲,其他时候仍是个普通的少女。爱美,任性,又有一颗八卦的心。但极其能干,偌大的辰荣府她一人管理的井井有条,善于交际,和大荒各氏族贵女,关系处理的都很好,并且都以她为尊。
丰隆对于小夭也十分喜欢,两人拼酒,划拳,投骰子,十分投缘。馨悦十分无语,"璟哥哥,你能不能教教有哥哥,就他这样的,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
"丰隆志不在此,他不愁,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王孙殿下今日会过来。"
"真的。我去换衣服。"馨悦兴冲冲跑了。所谓悦己者容,大概如此。
玱玹,瞫淑同,涂山篌几人一起来的,丰隆热情高涨,一圈人他最活跃。玱玹看看小夭和涂山璟,示意小夭做过来,"璟,你们还是保持距离要好,小夭可是皓翎王姬。名声重要。"
"哥哥,说什么呢,我和璟~"小夭看看玱玹脸色沉了下来,乖乖的坐过去。
"小夭和璟多久了,如果不是馨悦提醒,我都不知道。"
"呵呵呵,他天天就知道练兵。追着我要钱,追着殿下要人,他脑子没那根弦。"涂山篌和瞫淑同窃窃私语。
"你俩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哥哥,还不把你昨得的好酒搬出来。"馨悦盈盈笑语,换了一身粉红衣裙,水袖堆叠,罗裙绣着玄鸟,月白的轻纱罩衣,如梦如幻,美目流转,看向玱玹,娇媚动人。
小夭早知馨悦的心意,笑嘻嘻的瞅着玱玹,玱玹嘴角清扬,算是和馨悦打了招呼。
几人席间各抒己见,畅想着自己的理想,志向,神采奕奕,志同道合,小夭觉得哥哥此时的风华无人能敌,他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梦想和胸怀,承载着很多人的幸福和未来。
"馨悦,是不是着迷了。我哥哥是不是万众瞩目,让人移不开眼。"小夭看到馨悦眼里的光。她肯定馨悦是动心了。只是不知哥哥是如何想的。
玱玹不想回应辰荣馨悦,现在大殿的修建刚刚步入平稳,他每到辰荣山一处,晚上总有梦境,好像他已经在辰荣山住了千百年,凤凰树遍布整个山峰,入目火红如云霞,有一女子荡着秋千,他深情许许。他知道那女子不是瞫淑慧。
醒来有些茫然,那是他吗,玱玹知道那不是他,他看到他的深情,却不是如今的他。可他分明能感受到他的痴心无奈和心痛。那么错综复杂的情感。
玱玹总是旁敲侧击的向瞫淑同打听淑慧。听说她去了牛首山,说是去寻忘忧草,她看的古书记载,薲(pin)草,食之忘忧,茎红,花开如絮。说是很美,很是好奇。
距离遥远玱玹鞭长莫及,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于瞫淑慧,他发现比他偷偷练兵还要难,至少他有目标,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对于瞫淑慧他不知从哪着手,想到她要成婚,和另一个男人朝起暮睡,他就有种抓狂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