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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芬恩清晰地说出这三个字。

莫妮卡看着他，原本以为今晚自己这么一闹，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僵硬紧张，彼此间距离越来越远。按照她多年对芬恩的了解，他肯定会在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情况下转身离开。

然而此刻……

他竟然主动向她道歉。

莫妮卡有点惊讶，只听芬恩仿佛在解释自己：“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当时有个紧急病人……”

“我知道。”莫妮卡打断了他，“你助理告诉我了。”

芬恩看着她，莫妮卡说：“是我无理取闹，你不用担心。”

芬恩喉咙微微动了一下。

“你知道我从小就比较任性，很多事情需要发泄，刚才只是在发泄而已，实际上我很清楚这跟你没关系。”莫妮卡平静地说。

她并不是胡搅蛮缠到要因为芬恩在抢救病人时不接她电话而责怪他。

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未在身边。

现在她明白了。

对于她来说，芬恩是什么人呢？若他不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又何况平时？

她有什么资格对他有所期待？

莫妮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手机还我吧，你回斯望四少那儿去，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会轻一点。”芬恩说。

莫妮卡看着芬恩，很少见到他如此温柔，感觉有些不真实。

莫妮卡突然问：“你在内疚吗？”

芬恩抿紧嘴唇。

“所以你想补偿我？”莫妮卡直截了当。

认识芬恩这么多年，除了他与“情人”纠缠不清那次，他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有医德，尊敬长辈，对待朋友也很尊重。除了对她莫妮卡不好之外，他的生活观无疑是无可挑剔的。

因此，芬恩为今晚发生的事感到内疚是很正常的。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如果是这样，那就去做吧。”莫妮卡不愿再和芬恩僵持下去，如果注定要痛，就干脆死在疼痛里好了，反正也就五分钟。

芬恩说过五分钟就够了。

毕竟结婚以来，她已经被这个人折磨超过五分钟无数次了。

她咬牙忍着。

芬恩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站了起来。

莫妮卡看着他，只见他突然转身：“我去换衣服，送你去医院，家里没麻醉药。”

莫妮卡目送他离开，她从不知道芬恩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妥协？

等了几分钟之后……

芬恩大概已经清理完毕，莫妮卡看到原本满脸血迹的芬恩现在已经干净了，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他走向莫妮卡，弯腰想要抱起她。

“我自己走就行。”莫妮卡拒绝。

芬恩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莫妮卡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膝盖处不动倒还好，一旦移动起来就是钻心刺骨的疼。她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门口。

她今晚一直光着脚，脚上有一些小伤口，但相比膝盖的疼痛，那些都不值一提。她找了一双拖鞋，跟着芬恩出了门。

莫妮卡回到车中，被送往市中心医院的急诊治疗中心。她坐在创伤外科诊室等待医生处理伤口。

芬恩一直在跟医生和护士交谈，毕竟他们同属一家医院，相互之间应该很熟悉。芬恩不停地说着话，医生也连连点头。

莫妮卡离得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怀疑芬恩是不是让医生下手重些，以此证明刚才他并没有下手重。

莫妮卡把芬恩看成一个腹黑之人，相信他会这么做。

她的思绪飘忽不定之际，一名护士先走了过来，极其温柔地说：“琼斯夫人，琼斯医生说您身上可能还有些伤口，让我先帮您处理一下，请您躺下，我给您看看。”

莫妮卡皱了皱眉，还是乖乖地躺了下来。

护士拉上帘子，帮莫妮卡脱下外衣，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一些划痕。

莫妮卡跳车出来后，难免会有一些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