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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村健郎抿着嘴唇，犹豫了片刻：

“宠物也是有保质期的，保质期过了，就该被丢掉。”

界双手抱着胸，微微仰着头，淡漠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杀意：

“这就是你杀掉宠物的理由？”

“怎么能说是杀掉呢？它们只是完成了使命，我送它们离开而已。”

金村健郎的后颈冒出几颗汗珠，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那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呢？你不会想说，她们也是你的宠物吧？”

金村健郎没有回答，他已经察觉到了来者不善，自己接下去很可能有危险。

他从坐到那张沙发开始，右手就在沙发与靠背的夹缝处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挪动着，为了不让对方产生警觉。

他们之间的玻璃矮桌的高度正好在两人的膝盖往上一点点，可以遮住自己的手腕。

这座沙发和靠背的夹缝中，藏着一把美国柯尔特M2000型手枪，还装上了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夹和一个消音器。

手枪是他在黑市里买的，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第一次使用这把手枪，居然是在自己家里。

他尽量用手腕挪动着，避免手臂的移动被对方看见。

他随意的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猜到。”

金村健郎疑惑地皱着眉，低垂着眼帘，开始努力思考着。

过了几十秒，他瞥了一眼两个女孩所在的房间，眉头舒展，笑着开口：

“原来如此。”

“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年，我知道警视厅一直在查我的案子，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没想到我居然被你给找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界淡淡地说道。

两人对视着，仿佛两个正在对弈的围棋高手试图在对方的眼中寻找破绽。

金村健郎已经摸到了手枪，用手指拨动了手枪上的保险栓。

然后，他猛然把手枪掏出，对准对方的额头，另一只手迅速上膛，右手的手指扣动扳机。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两秒。

在消音器的作用下，手枪发出“滋”的一声。

开枪后，他手上的手枪没有放下，枪管依旧对准对方的额头，以防对方有什么后手。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亲眼看见，手枪发射的子弹不但没有命中对方的额头，反而悬停在对方额头前方大概两厘米左右的位置。

视野中，一枚银色的子弹在界的额头前方悬停，缓缓旋转着。

金村健郎感觉这枚子弹依旧在以一个微不可察的速度缓慢移动着，但就是接近不了对方的额头。

他始终保持的平静表情被这震撼的场景打破了，眼眶瞪大，微微张着嘴唇。

他又向对方的心脏处开了两枪，结果没有改变，两枚银色的子弹，依旧悬停在他的胸口前方，连对方的衣服都碰不到。

而整个过程，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淡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趣，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界用手指将胸口前的两枚子弹弹开，又将额头前方的那枚子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金村健郎突然释怀地笑了。

他把手枪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仰着头，放声大笑着。

“哈哈哈哈！！！”

“没想到！没想到！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是超能力者！”

“这个世界居然有超能力的存在！真是不可思议！”

一会后，他终于平静下来，他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

他打算最后再说几句话：

“其实，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类？”

“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界把子弹捏成了碎屑，微微挑了挑眉：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我们不是同类，至少，我不会杀害无辜的人。”

“没关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金村健郎又笑着说道：

“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是吗？但我可是很讨厌你呢。”

界将两只手箍在身前，微微仰起头，血红色的瞳孔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图案。

中间浮现出一枚黑点，外围，从六个点开始不断地延伸线条，互相交织，形成一个黑色的六芒星。

六芒星的六个角开始围绕中心缓缓旋转，像一个冰冷的机械齿轮。

他的神情淡漠，宛若一尊掌管审判的神明：

“好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不，我没有了。”

界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比作手枪状。

一声轻微的“咻”声过后，金村健郎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处漆黑的大洞。

最后，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死在你手里，我还是挺高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