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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命不打紧，只怕会连累他们这一小队的战友。

景文轩奔在最前方，后方发生的小骚动并未逃过他的耳目。

慢慢地，他减缓速度停下。

“扎营。”随着景文轩一声令下，一万五千骑兵迅速分成上百个小组，所有马匹都朝外，内部撑起简易帐篷，一个帐篷可以容纳二十甲士。

这些帐篷还是搜刮羌族得来，里面味道不好闻，但在这寒天冻地的地方，有一块可以遮挡之地，众将士都很知足。

“将军，前方斥候带到。”左将身边亲卫行军礼，景文轩正打开北大漠堪舆图。

“带进来。”

“是。”

不到片刻，亲卫就带着一名全身布满风霜的军卒进入帐篷，那军卒眼角损伤得厉害，不知是被什么给刮伤，眼皮之处肿胀到难以睁开的程度。

“标下幸不辱命，从前方探到有一队向北戎王城方向的商队，人数大概在五千人。”伺候行军礼后禀报，景文轩说完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景文轩道：“都是何人。”

斥候：“北戎商队，有北戎蛮子需要的货品，以及四千奴隶。”

斥候忍了忍又道：“景将军，那奴隶是我天启子民。”

斥候肿胀的眼睛下面似有水光，脑子里充斥着看到的那些天启黎庶。

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每个人手上都被麻绳捆住，赤着脚麻木前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被当作猪狗一般的天启子民被凌辱。

斥候开口大口喘着气，景文轩招来队里唯一有跟过沈言学过两手医术的甲士，叫人带下去好好休养。

这北戎王室腐朽不堪，若非横空出世一个二王子整统北戎，也不至于让天启皇帝寝食难安。

赵易一旁候着，他是景文轩的副将，他看着景文轩手划过堪舆图，在北戎王城那处点了点，又点了一下才斥候所说的那商人位置。

赵易开口道：“将军是想要借着商队混入北戎？”

景文轩点头：“北戎王城固若金汤，与玉龙关城墙不分伯仲，想要正面强攻下这座王城非三十万悍将不可。”

景文轩指了指这里：“这只商队来得巧，明晚，带人拿下。”

当晚，景文轩和衣躺下，他连身上的铠甲都没脱下，半睡半醒休息。

半梦中，他似乎觉得有谁在看着他，景文轩抖然清醒，定眼一看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太子殿下坐在他的身边。

景文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言轻笑，用手抵住想要起身的景文轩道：“你好大的胆子。”

景文轩微愣大眼，下意识开口道：“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他身材高大威猛，却被一根小小的指头抵住而不动。

不是他没有力气，而是不敢。

沈言虽是笑着，但眼底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景文轩有错在先，不敢开口。

“好得很，你说孤要怎么责罚你才好。”沈言越说越气。

两万轻骑军竟敢打北戎王城的主意，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