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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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
“小少爷,天已经快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云先生知道咱们偷跑出来了......”
“你这性格哪行啊?已经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都得挨罚,还不如趁此机会多看看这花!花!世!界!”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短衣,外罩白纱小褂的书童,拎了满手的吃食,哭丧着脸嘟嘟囔囔的跟在一位俏公子后面。
再定睛瞧这位公子,直叫人移不开眼,真是生得俊俏,眉如墨画,目似朗星,唇红齿白,面若冠玉。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套在镶着青玉的发冠中,身着白青色竹叶底纹的长袍,腰间坠着雕成云朵状的羊脂玉佩。手里拿着未吃完的桂花糕,目光炽热的扫视街里每一处,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这位俏公子阿,名叫云澄,是落英山上广学堂的先生云穆清的二儿子,他的这位父亲,文人出身,清高孤傲,一生清高不愿入朝为官,也固执己见,但是很有钱!却最不喜那官家的纨绔子弟,对此类学子指点需高价入堂,对出身清苦的寒门子弟却无偿倾囊相授,也因此在天下学者心中威望极高。本欲立身于一山清水秀之地隐世,可世间的文人墨客因敬仰其才华,寻到此地,皆来拜访。门客络绎不绝,虽地处偏僻,却门庭若市。甚至有小贩在其门口摆摊做起生意,云穆清为此烦恼又不忍拒绝各路学子的求进之心,于是和夫人商议,将府中前院改造成学堂,名为广学堂,为学子们传道授业解惑。众人尊称其云先生。
云先生家里有两子,大儿云澈,小儿云澄,两子年龄相差有十二岁。大儿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娶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膝下一女。云澈与其父亲一样,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早已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每日同其父亲一道授业解惑。
这二儿子嘛生的俊俏,全身上下108个心眼,最会讨人欢心。从小母亲对他就十分宠溺,什么都会就是不爱读书,一看书就喊着头痛,还偷偷求母亲给他请了武学师傅,文采一般却武艺高强。打小就是孩子王,惹事生非是家常便饭,今天偷了人家鸡,明天又打了别家狗。为此云先生和夫人三天两头因他向别人赔礼道歉,旁人听闻是云先生之子,也都不予追究。可他依旧大大咧咧。也因此,云先生对这个儿子也是经常训斥,祠堂罚跪都是寻常事了。如今已年方十八,褪去了些娃娃气出落得玉树临风,可到底是文人世家,虽不学无术却还是有一种温润的文人气息,若是不相熟,倒会觉得是个正经学子呢。
此番下山,是云澄觉得山中无趣,生拉硬拽着自己的书童常安一同偷偷跑到山下的怀阳城来。面前的这条街是怀阳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路边摊上更是玲琅满目无所不包,众多五花八门的玩物和吃食数不胜数。当下已是深夜,街里依旧人头攒动,热闹之至。街道尽头的石桥上,有姑娘公子在放孔明灯,桥下河里明晃晃的,都是各种载满愿望的水灯。自小在山里的云澄鲜少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看的眼花缭乱还乐此不疲。平日里不到亥时就要睡了,云澄只觉遗憾不曾早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