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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也不叫明云！我不用你取的晦气名字，这浮罗山从今往后是我的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只是我的阶下囚！”

“从今往后，我是……”

“明丹子！”

……

眼前的光华散开，林薇又回到了那崩塌的“仙域”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血雾、残垣断壁还有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道童。

明云那张稚嫩的脸，配着明丹子的眼神看上去很是突兀。

“刚刚那些是……真的吗？”林薇试探着问道。

她不知道那真是明丹子的过去，还是他编出来骗她的，经过这几次三番的被骗，林薇现在连躯壳都赔出去了，有些不敢再相信他了。

“我没打算杀你，若不是你非要做乱，我没打算用那谢肉祭。”小道童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才不信你！”林薇冷哼道。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咱们得协力，不然就得一起死。”

“你在外面也快死了吧？”林薇看着小明丹子握拳着急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痛快，“跟你这魔头同归于尽，我也不亏了。”

“跟我一起念完谢肉祭的祭仪，我助你把身体抢回来！”小道童已然没时间和林薇犟嘴，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变淡消失。

显然此时在现世中，明丹子也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的身体正一点点被戮血剑吞吃殆尽，这一抹神识也开始崩塌溃散。

“早死早托生。”林薇脸上放肆笑着，朝那逐渐消失的小道童挥了挥手。

明丹子的神识溃散后，心境内又恢复了寂静，周遭的一切几乎已经完全被血雾吞没，宛如实体的浓厚雾气朝她这边翻涌过来，透过它们已经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回想起方才所看到的一切，林薇低着头沉默不语。

说到底，她和明丹子是一类人，他们的过往是一样的，明丹子也曾反抗过，向自己的师父，向那不讲道理的天道，向那癫狂至极的世界……

可最后他还是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时至今日仍在朝那洞里的大诡物投食，换取那些所谓的仙丹灵药，当初的雄心壮志，如今也只剩下仇怨和欲望，或许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的样子了。

林薇不知道这中间明丹子经历了什么，他被这世界逼疯了，他打败了师父，又成了师父，再度重复这个循环。

“我也会变成那副样子吗？”林薇望向上方，透过厚如岩石的血雾，她什么也看不见。

就算回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明丹子让天清观里的每个人都看不清真相，可他自己也看不清真相，难道我看到的就是真的吗？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浓厚的血雾之上，传来明丹子无力且沙哑的声音，他正低声吟诵着谢肉祭的祭仪，等待着林薇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