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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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奇观号”的中半段有三个巨大的舱室:会议中心、中央大堂、奇迹大剧院。
中央大堂在上甲板第一层的中段,会议中心与奇迹大剧院的大门正对着,位于中央大堂的两侧。
“人类进化补完论坛”的举办地点,就是在会议中心。
黄峳一行人早早地来到中央大堂等候,这里摆放着一些酒水点心。
提前来到这的人都在聚集在大堂的正中央,这里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画面中心是一座法庭,智慧女神雅典娜高高的站在法庭的最高点,三位长相恐怖的女神分别手执火把、鞭子、匕首指向被告席的一名弑父者。
这是奇迹大剧院今天要演出的剧目:《复仇三女神的诞生》
只不过大家的讨论重点却不是这个剧目,他们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披着斗篷的小男孩身上,他被一个叫做帕克先生的男人牵着,拦在三个带着银项链的人身前。
这三个人,黄峳已经见过其中一个。正是在E病房给他带路的任哲杏,此时的他正抱着双臂,看向身旁的其余两人。
其余两位,一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是E病房的麻醉医师,叫做陈家和。另一位是短发的女士,是E病房的器械医师,名字很显英气,叫做李杰。
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向他们乞求道:“三位医生,救救我儿子吧!需要多少钱都无所谓的,求求了。”
陈家和迎了上去,将帕克扶起,宽慰道:“帕克先生,请先起身。不妨先跟我们说说你儿子的情况,好让我们知道,我们有没有能力可以帮到他。”
“他身体有些畸......”帕克将男孩拉到身前,欲言又止。
男人环顾四周,踌躇了一会,似乎下定决心,将男孩的斗篷猛地掀开。
男孩低着头,盯着脚尖,他身上只有一件松垮垮的黑色背心,两侧宽大的袖子口里有三只手臂。
准确点来说,是两双手臂。
男孩的左臂异常粗大,手腕处长着两只相同的手掌,上下交叠。右臂完整,但腋下有一只小手臂,耷拉在身侧。
人群中的议论声哄然响起,一些打算进去剧院的游客也驻足停留。
“看他穿得这么精致,一定很有钱。”
“怕不是为了赚钱,家里做了什么缺德事,被上天惩罚生了个小怪物。”
“就是,说不定是和自己的亲人,近亲......”
“嘘,你们俩太大声了......”
人群中传来讥讽的声音,但周围的人群中,或是学者,抑或是家里有类似情况的商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着,这种氛围下,那些讥讽的声音也没敢再继续下去。
不知道是谁先带起的话题,在场的众多医学专家,竟然开始问起诊来。
“这是多肢畸形,左臂是两只手臂连在一起了吗,两根臂骨?”
“会不会是寄生双胞胎?”
“帕克先生,你儿子的另外一只右手能动吗?”有人问道。
“现在不能动了。”帕克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刚出生的时候还能抓住我的手指的,医生说有功能的话就先不用处理了,等长大些有需要再动手术更稳妥。后来,两岁以后就没再发育过了,这一拖就到了现在。”
“也就是说,在幼年时,手臂与身体是有关节和神经连接的,但是为什么后来会停止发育。”
“估计是关节没连上,不然不至于动不了。”
“有考虑过切除手术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建议道,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建议没什么意义,缩了缩脖子,小声补充道:“如果手臂连着动脉,那手术就有比较大的风险了。”
男孩听到人群中的讥讽,伤心极了。此时听到要切除自己的手臂,更是扁着嘴,抽泣了起来。
似乎是情绪波动过大,他的左臂开始出现肌肉痉挛,最上面的手掌不自主地出现强直,另一只手掌紧紧握住,骨节突出。在他的手腕处,青筋突起,像一条条小蛇在皮肤下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