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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两片区域。一片是西外城区靠近城墙处的位置，那里是神秘机器人少女米琳达所在的区域，大片无人打理的废弃房屋被冰雪覆盖，看起来白雪皑皑、晶莹剔透。

另一片区域不太好找，我搜寻了半天，才在那道狭长痕迹的边缘看到老霍的那栋破房子。原本就漏风的窗户被一根不知从哪飞来的烟囱彻底捅穿，烟囱斜斜插进地板中，却反而成为了墙壁唯一的支撑。

我的双手扣在窗框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前倾探出窗口，身下便是嶙峋的怪岩，寒风刮擦着面皮，而我却顾不上撕裂般的疼痛，目不转睛的望向城中。

拉文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怀里抱着一人高的法杖，环抱着双臂，撇着嘴，不满的抱怨道：“你们两个能把窗户关上了吗？很冷啊。”

莉迪娅有些担忧的看向我，伸出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的身子缩回来了一些，低头看向手背上鼓起的青筋，一枚雪花在我眼前缓缓下落，于手背上融成一滴晶莹的泪水。

我没有哭，是上天在哭泣，为那些在灾难中献出生命的平民。

但我心中饱含前所未有的愤怒。索恩的背叛让我感到更多的是遗憾、失望与不解，但乌姆的背叛却不针对我一个人。

他同时背叛了自己的初心，背叛了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背叛了相信他并给予他支持的朋友，还背叛了我。

背叛好像总是来的如此简单。上课时被同学检举说悄悄话，有了女朋友后发现最后的朋友与其有染，工作了以后被同事在老板面前出卖……种种经历构成了我们这个脆弱的人际关系。

我本以为在这边大家可以相互坦诚一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花花肠子，可没想到还是失望了，甚至产生一走了之的冲动——果然人类的劣根性在哪里都能得到体现。

不过冲动只是一瞬，我立刻将注意力重新投回事件之上。要说谁最有可能招来怪物，那必定是目的成迷的俄拉尔，我们甚至还在地下找出了他用来祭祀的房间。

但怪物是从城堡外面闯入的，并且杀光了城堡里的人，这是我们一路上亲眼所见，到底哪个是真相？哪个是事实？

“莉迪娅，我要去找乌姆，你和我一起去吗？”我回身朝着身边的女孩问。

老头眼神一凝，缓缓握紧法杖，“哦我差点忘了，你这小子也是叛军那一伙的。”

因为老头一句话，空气瞬间凝固，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正式开打之前，我们双方的眼神已经打了八百个回合，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哼，还是算了，我老头子惜命，就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耗下去了。”老头忽然收回了目光，拖着蹒跚的步子走远了。

直到他出了走廊，我和莉迪娅才对视一眼，看到双方的脸上挂着相同的疑惑，随后“噗嗤”一声一起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你看到他最后脸上的表情了吗，好像一只泄气的土波鼠。”莉迪娅满面红光，像是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不过事实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我看着她明媚的如一汪池水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谢谢，你刚才帮我挡下攻击，还站在我这边帮我。说实在的，以那个老头的本事，我可能真要栽在他手上。”

“不用这么客气，你也救过我很多次啊。”莉迪娅说，“不过，我们继续这样松懈下去真的好吗？不是有一只怪物在城里横行霸道，而且你还要去找反抗军的首领。”

“喔，是啊！我们快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