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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烈心中知晓，这老法师虽然没有开始不予喘息的猛攻，但并不代表他不足以致命。

老法师可以说是正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罢了，他通过这种方式当场强行突破，虽然这样的状态能持续多久、能发挥应有的几成实力都是未定之数，但唯独境界的绝对差距无法忽视。

现在的他太强了，自然流露的威压已让白烈、仇剑二人喘不过气来，双手更是本能的不住颤抖。

但……

白烈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他的大脑在颤抖，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兴奋，面对如此强敌，又怎能不激动，不兴奋呢？

而仇剑状态则有些古怪。

这种无力感、这种恐怖中带着几分绝望的气氛她曾几何时也感受过。

是在……哪里呢？

仇剑开始回忆，她能回忆的地方不多，所以她自然瞬间便找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锚点。

正如她逃生的那一个雪夜。

同样的绝望、同样的恐怖、同样的无力。

如今的情况有所不同吗？

仇剑扪心自问。

“有的。”

她紧了紧手中刀剑，至少她如今的目标已在眼前，哪怕这是一座难以企及的高峰。

澎湃的刀罡剑芒从她周身涌现，她竟以刀运剑招，剑使刀招。

设想中的一招搬上幕前，她的心反而愈发平静。

“无非一死而已。”

“死前挑战这样的对手……倒也不错。”

危急中，仇剑尽展武痴本色。

没有恐惧，没有自暴自弃，刀光剑影隐没身形，极致的攻击蓄势待发了。

而距离法师最近的白烈，则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老法师渊渟岳峙，自吞火突破以来，他便没有发动攻击。

他是在等待白烈与仇剑先动手？

是也不是。

非是极度的自信带来极度的狂妄，而是他强行突破之后状态属实奇差不已。

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话。

正常的突破应当是水到渠成般的成就，而老法师所做的并非如此。

成就神格就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突破超凡的办法，但且不论众多世界的英豪们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愿望成就神位，“成神”的门槛又岂是那么好跨入的？

名为雷恩的法师究其一生都在研究魔法，在他的原本位面，他漫长的生命中几乎可以说只干了两件事——研究、打架。

一个人和圣骑士团大打出手，把他们统统冻成了冰雕；

和雄霸一方的魔导帝国法师军团站桩对轰，然后把他们统统烧成了灰烬……

一切的一切，只为了穷究魔法的极限。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脱离尘俗的，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亦是高傲的，不把凡人放在眼内的。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有人把他捧上神位，虔诚信仰呢？

从一开始，他便与成神的道路无缘。

神不过是他的研究对象罢了。

此时此刻，他想出的手段也可以说是最极端的。

两种强化自身的、属性完全相反的禁咒同时加持在自己身上，用极端的属性碰撞强行轰开更高层次的大门。

怎么听都是会“爆炸”的操作。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虽然强行压下了伤势，摆出一副“你们先出招吧”的托大架势，实际上确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缓兵之计。

“冰神”与“火神”的极端力量在他的体内、身侧流转不息，威压压迫白烈、仇剑二人的同时也压迫着他自己。

看穿了他如今状态的玩具小丑没有阻拦的意图。

“如果能有个第三股力量调和你体内的力量冲突，你倒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但可惜了，极端力量的对立早早把你的灵魂分化成两个，以你如今的情况，能缓解这种情况的东西你上哪找去呢？”

玩具小丑顿感可惜。

若是他真能完整无缺的在场上突破，玩具小丑自然是想出面干预，给予雷恩应有的奖励的。

但……

“你把握不住，你要炸了，孩子。”

玩具小丑叹了口气。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为在台上失去性命的选手们感到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