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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姐姐哭不动了，躺在床上抽泣着，而奶奶则是坐在李彩虹旁边轻声的安抚，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父亲李建林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嘴里叫骂不断，痛说着孔慈在家的种种。

孔慈披头散发的走出来，边捋着头发边哭道：“把你们家人都死绝了吧？你就知道欺负我？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别的家男人给老婆不知道花多少钱？你呢？回家了就是发脾气，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跟你？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跟了你！”

看着母亲哭泣的脸庞，李一凡记得从他记事起，父亲起不管走到哪，对谁都是大方热情，和人之间基本没有争吵。

在家里也是温柔顾家，从不大发脾气。

发了工资更是先给母亲一些，李建林偶尔为了交际喝一次酒，请领导吃一顿饭。

平常大的一些生活用品都是李建林在外购买，不用母亲操心。

母亲也只要给上学的李一凡和李彩虹做饭。

父亲下了班再把父亲的饭做好就行了。

李一凡印象里父亲发火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当时差点对母亲大打出手。

当时因为母亲在家做饭做的晚了，父亲刚下矿回来，饿的已经是疲惫不。

和母亲说下次做的早一点，而母亲还在那振振有词的教训着父亲说：“有人给你做就不错了，知足吧！你还挑我的毛病？”

父亲当时生气至极，拿起桌子上的一大把筷子，指向刚坐下的母亲。

气的说道：“我上来一天班了，快饿死了。”

“没有我你们吃西北风？就一点也不知足！下班回来再让你胡搅蛮缠？”

孔慈没有说话，父亲转过头轻声的问道：“一凡吃饭了没有？”

李一凡点点头说：“吃过了。”

父亲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李一凡知道这才是父亲，父亲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

而母亲在家里也是对自己也是十分疼爱。

可能是母亲从小家里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母亲对李一凡宠溺到骨头里。

反观母亲对姐姐则是非打即骂，当然打的少一点。

如果敢打姐姐，姐姐回来会告诉李建林，李建林会出手教训孔慈。

那时候姐姐小小的年纪就去教训母亲。

这就导致了家里姐姐总是被骂，而李建林则是回来警告母亲孔慈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那时的李一凡不知道是怂，还是聪明，只知道小声说母亲在家的错误。

而姐姐则是用教训的语气，对着母亲说来说去，最后母亲忍不住会拿拳头捶打姐姐几下。

那时的李一凡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只是觉得姐姐是罪有应得，谁幼小的时候会去教训大人。

家里，李一凡听着母亲的这些话，他没有一点办法，他也在慢慢的长大，慢慢的记事。

他更不能因为母亲的一些胡言乱语就改变对母亲的看法。

如果有了别的看法，那只能有恨没有爱，那是李一凡不敢去深想的。

李一凡十四岁的年纪看着家里发生的事，感到深深的无奈。

母亲的不明事理，让他深深的难过。

姐姐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李一凡判断不了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但大多数人说母亲对姐姐的管不顾，李一凡还是不敢去多想，他怕自己陷入对母亲的恨意里。

“谁遇到你不是倒了八辈子霉？孩子当时都快没命了，你是怎么样做的？”

“要做手术让你拿个证件你拿不了？还得我当时电话里低下头求你？”

“难道这个孩子的命在你眼里就不是命？”李建林握紧拳头道。

孔慈喊道：“让你家人都死绝算了，活着还干什么?”

听见这话的李建林又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孔慈走去，拳头紧握。

而李一凡见状急忙走到父亲旁边，一只手拉住父亲的胳膊哭着喊道：“别打了爸，姐姐现在不舒服呢！”

李建林看着孔慈，孔慈见李建林蠢蠢欲动的这副模样，便是后退几步，抬起双手秉着防御的姿势。

孔慈见李建林没有动手的意思，直接崩溃的哭喊道：“这个家待不了了，我回娘家去。”

李一凡感受着母亲崩溃的情绪，心里也是无比压抑。

李建林道：“赶紧，别在这个家了！”

母亲收拾着东西，嘴里小声说着几人听不清的话，没过一会儿离开了家。

见孔慈离开，李建林则是让李一凡和荷草草先去他的房间。

李一凡回到房间看着凌乱的房间，也是平静不下来。

——啊

——呜啊

——呜啊……

李建林到李彩虹的旁边嚎啕大哭着。

哭的痛彻心扉，李一凡和荷草草感受着李建林内心的痛楚。

“你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遇到这你姐姐种事压力太大。”

“当时在市医院，因为他没文化，又不认识几个字，和人家也不会说话。”

“因为这些没少求人，你不敢想象他当时有多大的压力！”

“当时因为你妈的不明事理，你爸差点倒在医院”

“安排手术住院的前几天，找你妈要户口本，身份证，医院着急要这些，和你妈电话李说了好几次，你妈就是不给，还是你姑姑专门回来了一趟。”

“那会儿医院里要不是有你姑姑叔叔们在，能跟他们诉诉苦，有人劝导，不然你现在都见不到一个这么好的爹！”

李一凡听完奶奶的话轻轻的点头，没有说话，感受着父亲的嚎啕大哭。

李一凡仔细想想，确实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人去市里，普通话不会说，文化没有，字不认识几个，怎么会没有压力。

李建林哭了一会，荷草草对李建林说道：“回去睡觉吧，让两个孩子好好歇一歇，他们俩还小，现在就被你吓到了，以后出去社会怎么办？”

“妈，我好难受啊！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李建林带着哭腔的道。

“没办法谁让你命不好，遇上了能怎么办？熬过去了就没事了”奶奶荷草草感叹道。

李建林没有说话，抽泣的看了一眼李彩虹，走出房间。

李一凡听见父亲沉重的脚步，半坐起来等着父亲，希望父亲和他说说心里话。

李建林走来没有看李一凡，而是躺下拿起被子盖在头上抽搐着。

奶奶走过来对着李一凡说道：“回来你姐姐这睡吧，让你爸好好睡一觉。”

听罢李一凡直接下床，走向隔壁，走到门口见姐姐躺在那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