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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林启听到了一声哀叹。

老妖怪低下了头，这一刻心中无限的怅然若失。

“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良久，祭台之上传来声音，老妖怪在呼唤林启，声音依旧沙哑，却已没有了曾经的妖邪之气。

林启没有犹豫，直接飞了过去。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想走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过去。

老妖怪颤颤巍巍的坐在了高台之上，前方石林尽毁，烟尘还未散去，一派萧索。

林启站在他身边，道：“你为何不杀了那两个人。”

太玄门的那位峰主和剩下的另一位王者，他们逃了出去。

但是老妖怪当时明明可以追杀，却没那么做。

老妖怪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的石林，道：“老了，杀不动了……”

林启皱眉，这人身上散发着沉重的暮气，江河日下之感如影随形，仿佛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似乎是感觉到林启的疑惑，老妖怪干枯的笑了笑：“小娃娃，你今年多大了？”

林启：“十八岁。”

“哦……”老妖怪很惊讶：“十八岁能有这样的修为，真是了不得……”

林启不言，没明白他聊这些干什么。

老妖怪拍了拍身旁的地面，道：“坐下来，陪我聊聊。”

他发出邀请，将林启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林启坐下，与他一起看散乱的石林。

老妖怪又沉默了很久，之后他忽然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石林：“我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面和玩伴们玩捉迷藏，我就爬到那根柱子上面，没有人能找到我，后来啊，他们生气了，就不和我玩儿了……”

林启默然，这样的童年趣事他倒是没经历过。

打从有记忆开始，就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

即便是在瑶池，都只是不停的修行。

老妖怪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也许是笑的太剧烈，竟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还有那边，本来是片小湖，我经常在里面钓鱼，又一次吊起来一条巨大的龙尾鲤，我们家吃了三天都没吃完，后来看到鱼就想吐……”

老妖怪喃喃的，指着石林的不同方向向林启描绘曾在这里生活过的快乐时光。

从他的话语中，他能够感觉到，在这里的那段时光，是老妖怪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时候。

一连说了近一个时辰，老妖怪叹了口气，道：“后来我长大了，就离开了这片土地，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的话，我肯定会立马回头，一辈子都不走出这里……”

林启：“你的修为很高，做个修行者不好吗？”

老妖怪转过头，看着他道：“修行，和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你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林启问住了。

他半天没答上来。

若是有机会回到那个时代，自己会不会选择放弃修行，继续陪在母亲身边？

他不知道，也无法选择。

老妖怪再次叹息：“我选择了修行，小娃娃，你能告诉我，你这大道宝瓶是哪里来的吗？”

林启将宝瓶取出，拿在手里看了看道：“北域曲州，一个山洞里。”

老妖怪闻言，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北域……除了宝瓶，你还看到了什么？”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

林启将那天的见闻给说了出来，老妖怪的修为极高，拥有直接读心的能力，在他面前隐瞒没有用。

听完林启的描述，老妖怪瞠目解释。

“她炼化了自己……那她活出了第二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