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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疤痕缝隙中钻出一只遍布血丝的眼球，恶狠狠盯紧了莫三。

随后便有一只，两只，三只···密密麻麻的眼球如鱼籽般挤兑伤口处。

黑暗中血瞳张开，所有的视线全都聚集于莫三处，那种不可描述的阴森场面，让早些年镇守邪祟的他不寒而栗。

趁着莫三因为恐惧而出现的片刻失神，一道裹满尖牙利嘴的肉须飞快袭出。

天门寨的二当家喉头一甜，触须长剑便贯穿了他的咽喉。

“老···老二！”张彪大喊一声，眼前的异状甚至让他害怕得忘记了拉弓搭箭。

倒地尸体的伤疤处钻出无数触手，地刺般穿透了莫三的身体，尖牙撕碎肌肤，啃噬其中的血肉，不过片刻功夫，仅存的人皮便如旗帜般挂于空中摇摇欲坠。

徐然缓缓起身，后背无数条蜿蜒扭动的触手，如九尾狐的长尾，只不过通体紫青，遍布瞳孔尖牙。

莫三的血液延顺触手流淌，汇入徐然背后伤痕之中。

“啊啊啊啊啊！”

“老三！有硬茬子！请山神老爷，快去请山神老爷！老三你死哪里去了！？”

张彪惊慌失措着连连后退，终于想起后背的弓箭和砍刀。

拉弓满月，箭头对准了无形无状的可怖怪物，可颤抖的手丝毫拿捏不好准头。

络腮胡子看见自己二弟的刀缓缓下落，被徐然握在了手中。

唰！

一道毫无章法的运刀轨迹，长满胡子的脑袋“扑通”落地。

“老二···老二的···诡门···十三刀···”天门寨的大当家，到死都没闭上那双震惊无比的眼。

徐然收拢后背的触手，将人皮甩至一旁，掂量下手中长刀。

直刃，无弧度，似是唐刀的一种，刀刃处有鱼鳞纹的痕迹。

“还算顺手，收了。”取了刀鞘，徐然将刀别于腰间，小心谨慎看了眼山神的香火坛。

供奉死了，神明没有干预，倒是庆幸。

张彪死前的吼叫引来了一众山贼，排头的几个才踏进门，心脏便被一条狭长的触手须挑碎了。

“啊啊啊啊！”

一群落草为寇的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不用徐然出手，余下的几人见识到悬空扭动的触手，便仓皇四散逃去。

没几步，他们的脚腕被绊了几下，慌乱望去，眼前只有粘液，尖牙，无数的瞳孔，以及不时发生的畸变，混沌无形的怪物。

徐然将几人倒提身前，用陈道长那抢来的取阳锥一下下扎了过去。

哗啦啦！

阳寿丹如断线玉珠洒落银盘，“噼里啪啦”流淌一地。

“一人将近五十年，十余人便是五百多年。”

“这就是人人艳羡的长生？”

徐然捡起几粒填入嘴中，除了部分沾血的还算可口外，余下的全都食之无味。

“无聊至极。”

噼啪！噼啪！

银丝布履碾过晶莹剔透的丹药，径直朝前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