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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虽然有风，有尘土，楚清还曾经用这个当借口支开孙秀青，但无论多大的尘土，都掩盖不住这个城市的美丽。

李燕北目光中不禁又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留念和伤感：“我虽然已经在了局外，但还是想知道这一战的结果”

“放心，我会用飞鸽把消息送给你”陆小凤保证道。

李燕北点头，他很信任陆小凤：“我这一走，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李燕北沉默许久，终于笑道：“不过我会在江南等你，有一天你去那边，一定要告诉我”

陆小凤没有说什么，陪他走完了最后一段路，正好到了城南老杜的地盘。

“去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事，就不用陪我回去了”

李燕北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

...

李燕北的据点是一座座庄严的公馆，城南老杜的据点却是一栋栋充满书香味的书阁。

实际上，许多人也的确称他为学士，认为他和朝中那些名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领着公家的俸禄，一个吃着江湖的饭。

两者细究之下，其实没什么区别。

朝廷的大爷灭九族的几率不比江湖人少到哪。

许多少年侠客出山的第一战，挑的就是他们。

不过，老杜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号，也用‘文人’的风范要求自己。

书阁金碧辉煌，宏伟壮观，彷佛隔绝了血腥。

这里不像是帮派的驻所，倒像是一家真的书院。

镶有黄铜状兽环的柳木大门已开了，却不见人，晨风中隐约传来一阵朗读声，似乎是童子在上早课。

可是阁中的前厅并没有人，几片已经黄了的落叶，在庭院中随风而舞。

陆小凤从没有来过这里，他穿过前厅，在一排排书籍组成的大殿中留连一会，摇了摇头。

老杜，大李，两个冤家，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兴许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大殿之后，有一间矮小的门。

陆小凤低下头，钻了进去，在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带着汉白玉扳指的人，正站在梧桐树下。

他的前面，是一群并不这么大的孩子，有男有女，正捧着书诵读。

梧桐并没有落叶，但后院的秋色却更浓。

“每天，我需要听他们的读书声才能睡着”

老杜眯着眼，细细品味童声，陷入了回忆。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这群孩子再大些就会成为帮派的骨干，亦或者被送到他的床上。

沾染了文雅的女人，老杜总认为别有一番滋味。

看到老杜这种表现，陆小凤心知不妙：“你的势力也被收购了？”

“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

老杜叹气。

这一场赌实在赌的太大，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押上去。

即使有必赢的把握，也不免心思杂乱。

而几经波折后，他同样撑不住了。

再加上他年纪也不小，到了退隐的时候，趁这机会，脱身而出，也许是一件好事。

陆小凤紧张起来。

李燕北和老杜两人，心里虽然有退出江湖的想法，但是他们只是心里想想，谁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势。

但紫禁赌局，把他们两人这点念头无限放大了。

赌局，赌局，真的是一个局！

若幕后黑手真的是老刀把子，他的计划即将成功。

京城的几大势力，皇宫的禁军，六扇门的捕快，李燕北和老杜。

他已然占据四分之三。

一旦动手，谁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