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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花灯夜雨晚遇雪惜 遁暗世飞轮拜接引

作品:《 人间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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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古阳星月楼中宾朋满座,台上歌舞不停,整个酒楼里一派欢声笑语热闹景象。

陈雨晚迈步进门,身旁跟着萧玉晴,一个服务员迎上前来。

“二位,是预约还是?”

“找四少。”

“好嘞!这边请!”

服务员把他俩带到一个稍偏的地方,戏台的侧面,四少正在座上,吃着些开胃小菜。

“呀,来了啊!”

面向这边坐的叶渡舟率先起身,其他三人也扭过头来,接连起身迎接。

陈雨晚让大家都坐下,转到靠墙一侧拉了两把椅子,让萧玉晴坐在自己旁边。

“诶呀!开整开整!”蒋海平抄起筷子,拿上酒杯预备开吃。

花雨天往四下里看看,问:“怎么林掌柜没来?”

陈雨晚一边拿餐具一边说:“他有事不来了,咱们吃,没事。”

四少也不多问,打过岔口就开始吃饭了,几人也不墨迹,省去烦琐的规矩礼数,怎么痛快怎么来。

菜过五味,几个人手中的筷子都慢下了,戏台上的演员依旧在卖力地表演着。随着戏班子演出的深入,人们的注意力逐渐被演出所吸引。

台上众兵围着一将,那兵各个身怀绝技,在那将身旁翻腾不止,打得酣畅淋漓,且看那一个大角儿,将这一杆花枪耍得上下翻飞,刚在手中转着,眨眼便到肩头,再看又在靴尖,教人应接不暇。

“这演得可以呀。”花雨天说。

“是,整挺好。”江浸月说。

“这也就一般,我那回看过比这好的。”叶渡舟说。

“老三又装上了,你啥时候看过戏呀?”蒋海平开始拆台。

“是啊,三儿咋又知道了?”江浸月也帮忙拆台。

“什么玩意,你们呐,唉!”叶渡舟悔恨地叹了一口气。

这几人斗嘴,陈雨晚和萧玉晴便在边上捡笑话。大伙正嬉笑时,陈雨晚视线往门口一扫,却见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拿起酒杯掫了一口,借着辣劲掩饰掉不自然的神情。

“这王八蛋胆子不小!”陈雨晚心想,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过去一刀宰了他。

“咋了你?”萧玉晴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眼睛里已经在冒火了。

“啊,没事,”陈雨晚低下头,把手捂在脑门上,说,“我可能喝多了。”

“好菜啊你,才喝这点就醉了。”萧玉晴说。

“给晚哥来碗醒酒汤吧!”蒋海平说着便要叫服务员。

“不用不用!”陈雨晚连忙摆手道,“我去洗把脸。”

“我扶你去!”叶渡舟说。

“没事,你坐那吧,不至于。”陈雨晚起身推辞。

“我正好也放放水,我陪夜哥去吧。”江浸月说着便起身。

陈雨晚见无法推辞,只得同去。

两人在桌间的缝隙中穿梭着,陈雨晚偷偷打量着那个人的位置,心里有了打算,便走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陈雨晚特意兜个圈子往那人所在的桌过去。

他低下头,压着身姿,故意有些急促地走过去,眼看就到了那人切近,陈雨晚抬起手将酒壶扒倒,洒了那人一身。

“哎!你!”那人惊呼着站起身,可他一抬眼便愣住了,紧接着心头火起,瞪大了双眼,抬手就想揪住陈雨晚的领子。

陈雨晚则是赶紧摆出一副半醉半醒的状态,口中零碎地说着含糊的话。

这一折腾之下,附近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此时,才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江浸月急忙赶来解围。

“几位大哥,我这位哥哥喝醉了,还请别怪罪,我给你们赔个不是,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看住他,有什么损失我来赔偿!”说罢他掏出一块银子塞给那人。

江浸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人也不好再发作,同桌吃饭的人也纷纷劝他少生事端,只当是饶了一个醉鬼。

如此一来,只好作罢。可陈雨晚临被江浸月搀走时那一瞬得逞的神态,教他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薛飞轮。

“冤家路窄呀,好你个鸟人!”薛飞轮心中暗骂,气得一拳砸在桌面上。

同桌的人见状说:“薛老板这是怎么了,这点小事不至于,来接着喝!”

薛飞轮摇摇头不作声,心想着早晚要把陈雨晚给做了。

陈雨晚回来坐下,萧玉晴问:“怎么了?刚才我看你在那边……”

江浸月说:“没事,晚哥不小心给那人碰了。”

萧玉晴捏着陈雨晚的耳朵说:“你咋这么傻?”

陈雨晚任由萧玉晴拉着自己的耳朵,又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戏台上已经演到了当晚的大轴,许多人演着一台大戏。

那一武生在阵中举刀高唱,这一青衣在外自顾低唱,声声纠合一处,动人心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玩意还真有点意思,看得我都想上去比划比划了!”蒋海平乐呵着说。

“他们这都是花架子,观赏性的,不行。”叶渡舟靠在椅背上评论道。

“三儿又明白了。”江浸月开始拆台。

“哈哈,我看就你那最花!”花雨天也开始拆台。

陈雨晚和萧玉晴继续看笑话。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了地。演员退场,主持人走出来说:“今晚的演出到此告一段落,感谢各位观看。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也已开始,希望各位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我们下次再会!”

那几个年轻的演员上台唱起了送客戏,时间已至亥时。

“诶呀,到点了,咱也出去看灯吧!”蒋海平说。

众人应和,蒋海平叫来服务员结账,一行人起身往外走,陈雨晚见薛飞轮已不在那里。

“诶呀!真亮堂啊!”蒋海平说。

放眼去看,花灯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天上飞着许多孔明灯,圣天城的金色城墙被映照得更加耀眼,整个东城此时灯火辉煌。

“走啊!玩去!”

“干就完了!”

“造他娘的!”

……

四少喊着口号冲向路两旁的一排排小摊,陈雨晚和萧玉晴也跟在后面。

“咿呀!这大串爽啊!”江浸月在串摊前说。

“诶呀!这我也得整点!”蒋海平紧随其后。

“刚吃完就整这个,你俩可真那啥呀!”叶渡舟走向饮品摊,买了杯清凉解渴的。

“看这怎么样?”花雨天说着,头上和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闪光的小光环。

“咿呀,你这整挺花花啊。”江浸月拿着两串大串说。

“诶呀,啥时候整的呀?”蒋海平拿着两串大串说。

“嘿嘿嘿,骚吧。”花雨天笑道。

“他们这真好玩,你说是不是…”萧玉晴说着,一扭头却看到陈雨晚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东西,把她的话都噎回去了。

“哎呀!还是晚哥厉害呀!”叶渡舟说。

“手太快了呀!”江浸月说。

众人忍俊不禁,陈雨晚手里的东西让人没法忍住不笑。

“我还整来个小车,”陈雨晚把东西放在小手拉车上说,“好啦,走吧!”

这样的一个队伍在外人看来十分奇妙,

浩浩荡荡穿行在街上。

“咱猜个灯谜吧!”蒋海平说着到了一个灯谜摊前。

“屁股后边挂暖壶…”蒋海平念着,“什么玩意啊这是?”

“这我知道了,是洗腚!”花雨天自信地说。

“诶呀!我看看答案啊。”蒋海平掏出硬币递给老板。

“答案是——有一定的水平!”(有一腚的水瓶)

“什么玩意啊!你这…”蒋海平骂道。

“等会儿,我再尝试一下!”花雨天抢到前面来说。

“我来这个吧!”花雨天挑选着,“小刀剌屁股……有点难度啊!”

“这是啥呢?”江浸月也陷入思考。

“这是兜里富裕吧,小偷都拿刀片剌屁兜偷钱。”蒋海平分析着。

“看答案吧看答案!”花雨天也掏出硬币。

“好嘞!”摊主接过钱,“几位,这题是小刀剌屁股——开开眼儿!”

“啥破玩意!走了走了!”花雨天说。

“这家是骗子吧。”走远之后蒋海平说。

“肯定是,出的什么破题。”江浸月说。

“我也想猜。”萧玉晴说。

“一会我带你找一个。”陈雨晚说。

四少又围在一个套圈摊子前,陈雨晚把小车给了四少,让他们把套来的东西放里面。

“过来这边。”陈雨晚拉着萧玉晴,到一个灯谜摊子前。

“想猜哪个。”陈雨晚侧过头来看她。

“嗯…你先猜一个吧…”萧玉晴有些扭捏地说。

“嘿嘿,那我先试一把。”陈雨晚在灯谜里挑选着。

“呀,猜错了。”陈雨晚笑着挠了挠头。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嘻嘻,我猜对了!”

“呀,错了哦!”

“又猜对了,嘿嘿嘿!”

萧玉晴接连猜了好几个,捧着给的小礼品心满意足地哼起歌来。

陈雨晚看着她蹦蹦跳跳之下飘动的头发,不由微笑起来。

“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好玩!明年还要来!”

陈雨晚思虑一番,最终只付之一笑。

“你先过去找他们,我肚子有点疼,上趟厕所。”

“我等你吧。”

“哪有女生等男生上厕所的,你赶紧过去吧。”

“那好吧,你快点哦。”

“嗯。”

陈雨晚说着往暗处一绕,飞身上了房。

三层小楼的楼顶上,陈雨晚缓缓走过来。

“挺闲啊你!怎么着,也来看花灯了?”

“死鸟人,你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