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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晟进入到了一个神奇的空间，放眼望去，无数只蝴蝶正趴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上，密密麻麻。

张默晟伸手想要触碰那个球，他的手指刚刚靠近，像是石头丢进了湖中，蝴蝶如涟漪般散去，偌大的空间里只留下了那个球。

张默晟将手掌贴在球体上，下一刻，张默晟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球中世界则是另外一番风景，鸟语花香，碧海蓝天，与世外桃源没有什么区别。

桃园之中有一座凉亭，就在山花烂漫之处。

亭中有两个人影正在弈棋。

张默晟走近时看到两人容貌大感意外，一位缺了半边身体，就连脑袋也只剩下一半，远处只能看到半身，离近了之后把张默晟吓了一跳。而另一位张默晟曾在常毅的棋局中见过，她曾经许诺给张默晟一些好处，不过张默晟担心对方会以精神体的姿态寄生，所以没有同意。

女子见到张默晟立刻打起了招呼，“嗨，又见面了。”

而另一位半身怪物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随手一挥将张默晟的身形一道泯灭。

可张默晟的身体像是雾，立刻就重聚在一起，恢复如初。

半身怪物也许只是发泄，一连将张默晟消灭了十几次，一直觉得无聊才就此作罢。

女子只是看着怪物的举动，直到怪物放弃才对张默晟笑道，“神奇不神奇？其实这跟魔族会再生的原理是一模一样的，在你的空间，你只要有一丁点的神念存在于天地，形体可以无限重生，永远不灭，所以，你猜到了没，魔物也是由某个伟大的存在一份微不足道的念头凝聚而成，而这天下，都是那个人的世界。”

“那大概是只有神能做到。”

“王也能。”女子将手里的一枚棋子变成了一颗象棋里的“帅”按在棋盘上。

对面的半身怪物大怒道，“做什么，耍赖是不是！”

女子压根不打算理会半身怪物，继续说道，“只要九王子仍然活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魔都不会真正死亡，嗯……玫瑰心要除外，她的根源并不来自于九王子，而是与九王子同源。聊远了聊远了，说说你吧，你叫……”

“张默晟。”

“张默晟，”女子玩味地摸了摸脸颊，“现在的你处境很尴尬，天命不约而同地把你选做了胜负手，区别在于宫勤一输满盘皆输，赢了也不过是赢了一点点，看你怎么选了。”

张默晟摸不着头脑，“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跟你没关系，但你不该招惹玫瑰心。”

“我？”张默晟猛然想起了自己与玫瑰心之间发生的一切，从两人相遇初识到形同陌路，再到钱飞明以他的性命要挟玫瑰心。

转眼间张默晟的脸色变换了数次，女子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两人经历的一切。

随着张默晟记忆的复苏，这片世外桃源立刻出现了数个窟窿，而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女子将手指点在张默晟的额头上，所有崩溃的趋势立刻静止，这种安心感让张默晟有种莫名的熟悉。

“时间有限，在你的精神世界崩溃之前做个选择题，三条路，第一条，杀了钱飞明，与玫瑰心双宿双飞，代价是所有的异者都会陪葬；第二条，杀了钱飞明，也杀了玫瑰心，一切回归原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第三条，我来杀了你，外面一切的烦恼事都会与你无关，不过我可以给你承诺，钱飞明会死，玫瑰心会活，前提是她想活的话。”

“我的死，能换她活？”张默晟说出这句话时竟然充满了期待。

女子知道自己并没有骗张默晟，可仍是抿了抿嘴唇，“起码生死的权力在她自己手里。”

张默晟没有任何的犹豫，闭上眼睛，“我选第三条。”

女子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如果玫瑰心在这里，应该很开心吧。”

女子两指刺入张默晟的头颅，从里面取出一个发着光的亮环，如果张默晟睁开眼睛便能认出此物正是被消耗干净的蝴蝶手环，只不过女子手中的十分完整。

女子转头对半身怪物淡淡说道，“你随意！”

……

……

……

嗖！铛！

石子与碎金在玉的额头前爆成了粉末，在她好看的面容上留下了淡淡尘土。

钱飞明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惊恐，在他的视角里，一股惊天魔气拔地而起，将整个天空都污染成了黑色。

“第，第七神将？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第七神将？！”钱飞明本能害怕地后退，撞倒了王座，一起倒在地上，可身体依旧本能地后退着。

“果真是第七神将的气息。”残存的魔物们纷纷停下了杀戮，齐齐俯首贴地，与他们的交战的人类也下意识停止了攻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个根源所在。

尘埃之中有人伸手从破碎的金像上扣下紫色的面具，慢慢贴在了自己脸上。

紫竹面是活着的面具，它很快适应了新主人的脸。

陌生而熟悉，对于大多数战盟人是这样的感觉。

熟悉而陌生，对于大多数异者们则是这样的感觉。

只有一个人不同，

玫瑰心，

她看向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时，笑中带泪，“小哑巴，你回来了。”

明明相隔甚远，带紫竹面的男子仍然回应道，“是我失约了。”

虎夸大骇，迟钝的他终于明白了常槐和蛇清为什么让他一定要杀张默晟，“原来小哑巴是你，张默晟也是你！”

“张默晟？”吕闲毅等人似乎第一次认识张默晟一般，试探地问道。

张默晟没有反应，一步一步地向钱飞明走去。

钱飞明突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就算第七神将亲至，在这里也不会太强，我有什么好怕的，在这里我就是王！”

钱飞明连忙爬了起来，说道，“张默晟，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都活不过今天！”

张默晟低头摸了摸空兽剑，说道，“老朋友，一直以来委屈你了，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将其插在地上。

随后张默晟对吴凝说道，“借剑一用。”

张默晟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此刻商盟城和战盟城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坚定而充满力量。

吴凝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张默晟，没有多说，将雷鸣剑丢了过去。

“垃圾，给我死！”钱飞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