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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洛阳城，灯光通明，将夜空也照亮了。

一只黑色的流浪猫轻巧的跳上了街边的屋顶，沿着屋脊行走着。

突然，黑猫停了下来，转身蹲在了屋脊之上，它明亮的眼珠看起来有些瘆人。

昏暗的光线下，空旷的院落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早已干涸的血迹，仍掩不住那浓烈的血腥味。

黑猫的鼻子动了动，受不了这么重的味道，喵呜了两声，飞快的跑远了。

两道身影划破夜空，落在了黑猫离去的地方。

浅绿襦裙的流苏朝云与鹅黄春衫的斐惜晚并肩而立，瞧着这院落中的场面，秀眉紧蹙，以袖掩鼻。

二人并没有下去仔细查看，很快便破空离开，落入了逍遥侯府的后宅之中。

书房内，王惊雪与唐芷正在等候。

流苏朝云语速飞快的说道：“左卫大将军孟长运，加上先前的羽林郎与中郎将，掌控京城兵权的六军，已有三军主将的府第遭到屠杀，这不像是修行宗门的手笔。”

王惊雪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书桌一角的，轻声说道：“南齐、北戎，甚至是大周内部反对女帝的势力，都有可能。下手的人虽然只是武道高手，但也不排除背后有修行宗门的支持。”

唐芷看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听君一席话，就是一席话，而且还全是废话。”

斐惜晚凤目眨了眨，轻声说道：“有靖安司与巡天司的人一直盯着，最近又有我们月隐的人加入，这样一股恐怖的力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京城，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惊雪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柳俊臣是陛下的忠犬，巡天司也是陛下直属，不大可能与外人勾结，反倒是京城六军之中，除了禁卫军属于陛下的周家，羽林卫属于皇族赵氏，金吾卫属于追随赵氏开国的勋臣集团，左卫、右卫分属于文官与武将集团，只有宿卫军都指挥使宇文桓是陛下亲指的，算是陛下真正的嫡系。死了的这三位，一个是羽林卫的老大，另一个是金吾卫的老大，最后一个是左卫的老大，分属三方势力，还真不好猜是谁下的手。”

斐惜晚微微笑道：“有实力有动机下手的，陛下身后的周家、皇族赵氏，还有陛下自己，都有可能。”

王惊雪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明天我得入宫一趟，这么大的锅，我区区一个侯爷可背不起，月隐更背不起。”

流苏朝云与唐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起看向了斐惜晚。

斐惜晚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是天衍大帝阴皇转世，这世间唯一真仙，她这大周的皇帝之位，在大周内部有谁能够动摇？又有谁敢动摇？”

流苏朝云与唐芷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沉默无言。

王惊雪再次陷入了沉思，默默念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急，非要采取这么激进的做法呢？”

有些问题会有答案，只是最终的答案可能与最初的答案完全相反。

有些问题没有答案，也许是永远，也可能只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