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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又逼仄，明亮却看不见。

矛盾感充斥在每一处，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听不清源头在远处还是近处。

当两人不在说话，脚步完全停止，声响便更加明显和突兀。

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影在他们身边走动，脚步或远或近，也或许是从远处逐渐走近。

极其压抑。

苏服白和方舀手挽着手，防止走散，也确保互相背对着背，不会因为意外直视对方的神骨。

他明显感觉到挽着自己的胳膊在颤抖，用力收紧，带来阵阵疼痛。

呓语在影响方舀。

先前已经受伤，只是伤得不重，流了点鼻血，现在心理上的极度压抑终于让呓语的影响变得明显。

方舀还没有被完全控制，还在克制着，就像着火的油桶，随时可能爆炸，将他自己，将苏服白，都炸的粉身碎骨。

离了水的河神信徒实力有限，可两人的距离太近，除非苏服白下狠手第一时间杀死对方，否则他也难免受伤。对于神官而言，受伤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如果我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宣医师做的，山洞外险些令我丧命的白光，还有此刻山洞内的异变，全都是，你觉得可能吗？”

安静更容易发现危险，但他们本身就是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下，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反而更好。

“呃……你是说，宣医师想杀我们？”

紧紧勒住苏服白胳膊的手臂逐渐松弛，微微晃动，好像是方舀在挠头。

“雷猛在白光中救了你，而我的命是宣医师救回来的，他们只要什么都不做，咱们两个都已经是尸体，何必多此一举呢？”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也不知道。”

“宣医师说他的儿子还活着，化作了白光，可能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他的儿子在剥离神骨时就已经死了，甚至更早，融合神骨时，或者是死于呓语。总之，宣医师亲眼目睹儿子死去，承受不住打击导致精神异常，幻想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你是说宣医师疯了？不能吧，如果他疯了，早就被呓语杀死，哪能活到现在。而且你看他说话时都很正常，我见过疯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和宣医师受刺激后差不多。”

说着方舀开始担心，“他不会真疯了吧，即便之前没疯，现在可能也疯了，真的是宣医师要杀我们？”

还指望找宣医师开个门让自己离开，估计没指望了。

“不对不对，他疯了肯定会死于呓语发作，所以宣医师没有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越想越乱，不过也有个好处，令人发狂的呓语渐渐微弱，他意识到苏服白的目的，即便想不明白也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我也不知道啊，等找到宣医师就清楚了。”

苏服白就要往前走，却发现方舀不动，还用力朝反方向拽着他的胳膊。

“还找什么宣医师，那是去找死！”

“不行，找到你的山魈之后，我试试看用水袋里的水施展攻水之术，如果成功，咱们两个伐山之术和攻水之术配合，从山洞里打开一条道路，然后就离开，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再也不来了。”

越想越怕，越说越快，要不是存放山魈的石室还没找到，他一步也不想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