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的感情,难求,亦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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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我的人,如果爱得讲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就知道他爱我。凡永恒伟大的爱,都要绝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会重获爱,重新知道生命的价值。——木心
高中的校园充满乐趣,阳光是温暖的,花儿是五彩缤纷的,连空气都格外清新、香甜。青丝白发一瞬间,年华老去向谁言。纵有家财千万顷,不及少年一两风。周六的下午,天气格外晴朗,微风轻柔的划过脸庞,伴着行人前行。可以拿来做所有想做的事。同学们纷纷找着释放自己的方式,有的同学到台球厅打一下午台球。有的同学去网吧打游戏或是看电影。有的同学,一如往常的在篮球场挥汗如雨。此时,李春雨、李冬梅和穆鹏三人相约一起散步,穆鹏早早的走到了宿舍这边的操场上。操场空荡荡的,只有穆鹏一个人。过了一会儿,李春雨和李冬梅结伴走了过来,边走边嗑着瓜子。她们走到穆鹏跟前后,几个人找到阴凉处,坐在地上聊着天。李春雨嘴里偶尔插几句话,手上只顾着扒瓜子,自己一粒儿没吃,把扒好的瓜子瓤放在穆鹏的手里,让他吃。穆鹏把手里的瓜子瓤一点一点地放进嘴里,开心地吃着,露出幸福的表情。李春雨看着他,脸开始布满红晕,看得出来此刻很开心,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扒着瓜子。李冬梅也学着她的样子,加入扒瓜子的行列。就这样,一个人吃着,两个人扒着,彼此开心的唠着笑着。看似平平无奇的时刻,却发生着能刻进记忆的事情。穆鹏享受着此刻的甜蜜,还并未意识到这将成为一生的甜蜜。幸福是具有延续性的,一直延续到生命的尽头。接下来就是属于女孩子的时间,三个人沿着镇里的服装店一家一家的逛,两个女生买好了衣服,穆鹏负责跟在后边拎着。到了女性内衣店,穆鹏害羞的在门外等着,她们俩在里边儿选购。出来时,李冬梅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儿,穆鹏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接过来,刚碰到袋子,突然意识到这么做不合适,又把手收了回来。李冬梅说:“这个我们拿着吧,很轻的”,穆鹏连忙说:“好的,好的”。买好了衣服,几个人也都饿了,少数服从多数,听女生的,吃麻辣烫。李春雨的脸上长了好几个包,还是坚持要加麻加辣,穆鹏逗她说:“老妹儿,吃完满脸包,准把好小伙吓跑了”。没成想她还听进去了,立马改为微麻微辣。她一点儿不担心别的小伙儿看不上,只怕坐在旁边的哥哥嫌弃。李冬梅插了一句:“你在跟前,好小伙也不敢过来啊”,说完哈哈笑着。穆鹏和李春雨也相视一笑。
校内共有十个食堂,都是个人承包的,在宿舍后的北侧,都是平房,一家挨着一家。房顶红色的瓦片随着时间的消逝也变浅了许多,看着老旧,很有历史感。前脸儿的外墙都装修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墙上喷着的数字,是很容易走错。食堂内部也大同小异,靠北侧是厨房,与用餐区隔着一道墙,墙体不高,一米二左右,上边摆着几个盛菜的四四方方的不锈钢盆,盆很深。墙边放着盛饭用的圆柱形的不锈钢桶,桶下边有一个支架,支架既可以阻隔热量快速扩散,又可以提高桶的高度,学生打饭时会舒服一些。米饭是用蒸饭柜蒸出来的,里边摆满了盛着米饭的托盘,蒸饭柜插上电,就可以加热。米饭蒸好后,打开柜门,一股热的蒸汽喷涌而出,厨师熟练的侧着头,躲开蒸汽。然后戴上厚手套端到桶边,猛然向里边一扣,米饭随着重力脱落,残留的就用铲子铲下去。他一盘接一盘的端了过去,直到最后一盘米饭顺利进入桶内。学生打饭的餐盘在堆放在厨房边的墙上,餐盘是不锈钢的,里边有大小不一的凹槽,最大的是用来装饭,其余几个分别装菜用。外边就餐区摆着几排简易的桌子,凳子叠放在角落里,有塑料的,有铁的,用餐时学生自己搬过来,吃完食堂人员归位。
穆鹏起初在五号食堂吃饭,饭菜还比较可口,唯独厨师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总是和男学生勾肩搭背。厨师离婚自己住,听说有一次,领个男生回家里住去了。虽然这不能说明什么,但结合他平时的行为,总是让人感觉不适,所以穆鹏就不在这儿吃了。校外也有几家食堂,开在宿舍楼大门口北侧五六百米远,性价比很高。为了和校内食堂争夺学生,一样的饭菜在校外要比校内便宜多了。不怕食堂多,就怕食堂少。食堂多了就是市场竞争,市场竞争下食堂是价格接受者,不断压缩利润空间,释放利好,最后停留在市场调节的平衡状态。食堂少了或彼此达成某种协议就是垄断竞争,如果只有一家就是寡头。垄断竞争和寡头是价格的制定者,价格高了,学生们也只能被动接受,总不能不吃饭,或者大老远去镇里吃。去镇里光是来回的时间就不够用,就更别提吃饭了。穆鹏就在这几家里边儿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吃着还不错的食堂。食堂早上都是买的馒头,热了以后,端上桌直接吃,不限量,不能拿走。有纯白馒头,还有白色带点,黑色带点的,带点的都是甜味的,特别好吃。厨师会熬好一锅汤,每个桌子上放一个大盆,盛的满满的,喝完了可以再盛。中午和晚上都是四个菜,四个人一桌,都是固定好的,等人到齐了再开吃。和穆鹏一桌的是两个小胖子,还有一个稍微胖一些的同学。除了穆鹏其余三个人吃饭都特别快,穆鹏一碗饭刚下肚,他们第二碗也差不多吃下去了。穆鹏饭量小,一碗饭就饱了,如果真是想吃第二碗也不行了,菜早被扫荡干净,剩下的都是空盘子。
穆鹏攒了好几个月,终于攒够了三百块钱,于是和李朋朋去市里买了一双红白相间的篮球鞋。那是他第一次去市里,看着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真是目不暇接。穆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跟在李朋朋身后,眼睛不停的左右观察着。俩人到了运动店门口,整扇的落地窗映入眼帘,看着十分阔气。穆鹏望向里边,几个模特假人身穿运动服,摆在落地窗里,左右各两个,运动服款式很新颖,穆鹏的目光不舍得移开。接着俩人走进店里,李朋朋在前边走着,穆鹏在后边儿看着摆在墙边的一排鞋,觉得都好看。穆鹏伸手拿起一双,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会儿,紧跟其后的女导购员对他说到:“先生,这是女鞋,男鞋在那一排”。穆鹏神色慌张的说:“好的,好的”,随后把鞋子放回原位,低头向男鞋区走去。穆鹏第一眼就相中了红白相间的篮球鞋,女导购员询问尺码后给他找了一双40码的,他坐在店里的长条凳上开始试穿。试鞋的时候,穆鹏小心翼翼的,生怕给人家弄脏了。站起来后感觉很舒服,觉得身高也变高了。女导购示意他去前边儿的镜子旁照一照,穆鹏轻轻的走过去,就怕万一不买,再给人弄坏了,还得赔钱。到了镜子前,看着很满意,运动感十足。李朋朋让他把另一只也穿上,整体看一下。穆鹏听话照做,果然又呈现不一样的效果。穆鹏对这双鞋满意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样子喜欢,更重要的是价位在穆鹏的接受范围之内。鞋架上大部分的鞋都标着499和599,唯独这双鞋附近的几双鞋写着259和299。最后穆鹏把兜里的三百块钱拿出来,付了259,新鞋子直接穿上,导购员把他那双有点破旧的鞋子放进鞋盒,又把鞋盒放进品牌专属的塑料袋儿,小票也随手放了进去。伴随着一句“欢迎下次光临”,俩人走出了运动店。穆鹏开心的走着,感觉脚都已经脱离了地面,像是踩在了柔软的棉花上。买完之后,俩人直接坐车回学校了。穆鹏本想请李朋朋吃点东西,又怕市里太贵,自己付不起,于是只能回学校附近吃了。俩人处的比较好,又都是比较老实的学生,没啥坏心思,再者就是李冬梅认李朋朋做哥哥了,几个人的关系就更近了。穆鹏自从有了篮球鞋开心的不得了,打篮球总是穿着它,后来干脆平时上课也穿着。穆鹏由于家里很拮据,所以衣服裤子啥的他很少买,一直都是那两身衣服。穆鹏过生日的时候,李春雨把他和李朋朋,李冬梅都叫到了自己食堂吃饭。几个人走进食堂,桌子上放着四个热乎的炒菜,四瓶汽水。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由于晚上有固定查寝时间,所以不能吃的时间太长。几个人都吃好后,李冬梅拿出一包吃的递给穆鹏,祝他生日快乐。李春雨拿着一个装衣服的塑料袋儿也递给了穆鹏,告诉他回去再看。收到两份礼物的他特别开心,他和把李春雨,李冬梅送到三号楼后,和李朋朋一起回寝室了。到了宿舍,吃的交给大家分了,穆鹏打开塑料袋儿,里边是一件灰色的卫衣,上边带着帽子。这是第一次有女生送他衣服,他开心的不得了,内心很温暖。穿上试了试,还很合身,室友都在旁边儿羡慕的看着。
穆鹏的同学有不少都趁着晚上去网吧,一二楼窗户外边都是钢筋护栏,由于安全考虑,不能全封死。在一楼最东侧和最西侧的窗户外各有一个门,平时都是用锁头锁住的。他们偷偷弄开了一把锁,查寝完就偷偷跑出去。后来这把锁彻底坏了,压一下就锁上了,用手一拉就开了,正和他们意。一次,李朋朋也想去网吧,硬要拉着穆鹏去。李朋朋怕被抓着,不敢偷跑,所以想了一个招。李朋朋假装生病了,上完晚自习去打针,穆鹏陪同。其实他确实有一点儿感冒,但没那么严重。班主任经历太多这样的说辞了,轻易不会同意的。由于李朋朋舅舅的关系,还有就是李朋朋和穆鹏平日里都很听话,李朋朋咳嗽着,不像是说假话,所以就批准了,给他们开了一张假条儿。
放学后,俩人故意拖到查寝室时,才把假条交给宿管大爷。宿管大爷看着假条,询问情况,然后就登记上了。一会查寝室时,就不会算他们逃寝。借着月光,两人快步向前走着,李朋朋突然肚子疼,跑去宿舍区角落里的公共厕所里,穆鹏在外边等着。今晚,月亮格外耀眼,射出无数光芒,投射到地面,明亮的地面和阴影犬牙交错,紧密结合着。星星布满天空,忽闪忽闪的,借着夜空绽放自我。这是穆鹏第一次做着自认为出格的事情,胆战心惊,害怕,但又感觉非常刺激。李朋朋出来后,俩人继续前行。镇里大一点的网吧就一家,所以是学生去玩的第一选择,实在没机位的话,就只能去远一点儿网速慢的小网吧。俩人迈进网吧的大门,在门口网管那儿交了包宿的钱,然后就去找对应的机子。他们特意要的挨着的机子,李朋朋打开QQ登录进去,然后开始打游戏。穆鹏点开里边缓存下来电影,林正英合集,武侠,警匪,应有尽有。先打开林正英合集,看了个一眉道人,虽然是僵尸片,一点也不吓人,还很好玩儿。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一个人拍打他的肩膀,穆鹏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是班上的李欣。“你俩不是去打药吗?怎么跑这儿来了”,李欣笑着说。穆鹏说:“本来就是想来玩的,编的理由,你咋出来的”?“我可没假条儿,只好从二楼的窗户爬出去,踩着一楼的钢筋下来的”,李欣回应着。男生宿舍窗外的钢筋一二楼都有,女生的宿舍只有一楼有,或许设计的人也没想到女生会比男生还要淘。李欣接着说:“我的QQ号是32765471,你俩加我,咱们在上边聊,我得去厕所,憋不住了”。说完就跑了,李朋朋加上了,穆鹏说自己没有,李朋朋就帮他申请了一个9位号的,把李欣和自己都加上了。平时,李欣就很爱和穆鹏开玩笑,俩人总是有说有闹的。这会儿,又在网上有说有笑的,穆鹏就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和李欣聊天。后半夜,李朋朋一直在玩儿游戏,李欣和穆鹏聊困了,都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第二天,穆鹏,李朋朋,李欣一起往回走,然后各自回到食堂吃饭。穆鹏简单洗了把脸,吃完早饭回学校上课了。穆鹏和李欣都睡得挺好,所以上课很精神。李朋朋就不行了,玩了一宿,班主任出去后,睡了一整个早自习。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他本来打算还想睡一节课,无奈是舅舅的课,就只能挺着了。他看了看课程表,上午的课都惹不起,这一挺就到了中午,也没去吃饭,又睡了一中午,这才算解乏了。
穆鹏宿舍还有一个和他特别好的朋友张明,性格比较内向,比穆鹏高一点。张明家里条件不错,衣服特别多,穆鹏有时候就借着穿。张明和熟的朋友有说有笑的,不熟的同学就很拘谨。他学习比穆鹏好很多,所以偶尔也指导一下。在寝室关灯后,俩人经常跑到楼梯旁的窗台上学习,走廊灯是不关的,为了避免学生上厕所时摔倒。这个地方,光线明亮,窗户缝隙还能吹进来风,可以防止困。他俩每次都是实在挺不住了才回去睡觉,古有悬梁刺股,穆鹏他们也算是向古人致敬了。有一回,俩人正学习呢,双响子就在不远处响了,震的耳朵嗡嗡响。宿管老师听见动静走了上来,询问哪放的,穆鹏告诉他,只听到响声,没看见人,应该是从楼道那儿头窜过来的。然后宿管老师就去那儿头检查了。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俩人接着学习。
个人的青春是不自觉的浪漫主义,文学的浪漫主义是自觉的青春。本以为青春即青春期,花期过了是凋零,是回不去的岁月,是遗憾的道场。然而,青春又可以贯穿整个人生,像松树一样长青。关键在内心,在思维方式,在行动,在持续不断的看书、学习、自我完善。生命本无意义,是要放弃时的坚持,是努力过后的再努力一点儿,是找到本我,完善本我的机缘和信心,赋予这人生以意义。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