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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战役已经宣布开始，可是双方却没有大规模交火。

人类帝国开始接触凡世联邦，根据奥蒂隆·斯考尔的战术，他们要首先假装进行谈判，在谈判中会先进行三轮复核。这些阿斯塔特会伪装成普通人——至少让罗切人相信，阿斯塔特就是这个帝国的正常生物，而非用于战争的专用人员。奥蒂隆所接触的罗切人显得异常真诚，他们向人类帝国的官员与阿斯塔特军官们介绍了他们的种族与他们和人类的契约。

他们很乐意于人类帝国建交，阿斯塔特们注意到，这些罗切人身后的人形战士都是血肉之躯，他们以肌肉为甲，同时背部还有一个疑似人类的生物像考拉一样抱住他们，这些战士用手上的生物枪接入了他们所背着的“背包”的肚脐眼，并且无视了阿斯塔特和凡人的恶意。

“条约很多，不过我们可以慢慢详谈。”罗切人的使节非常热心，“这里的人类并非我们强行奴役，而是他们自愿与我们签署契约，既然你们身为人类帝国的文明，那吾等理应将这里的人类遣返至你们领土上。”

“你们的生物科技与武器似乎都依赖于你们养殖的人类，你将这些人类遣返给我们，你们还怎么发展呢？”

“我们不一定需要人类，只是那里的人类需要我们。”罗切人使节说着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语，“任何生物都能成为我们的材料，只是那些人类希望我们赡养他们，仅此而已。”

——

希恩为自己招来一辆出租车，其他人则在豪森特的别墅里面伺机而动，他们等待着阿尔法军团特工提供的绵延不断的情报，阿斯塔特军团的顶尖杀手则在夜晚的时候通过机械教提供的特色涂装颜料，隐匿在监控下，悄无声息地前往这些异形的军营之中，执行着杀戮任务。

希恩只是想和林碰头而已。

冉桀和蒙泰古的空投部队还在就绪，他们会和钢铁勇士一起成为第一波进攻的部队。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必须仰仗希恩他们收集的情报。

可是希恩不禁感到奇怪，这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被异形奴役的仆从，这些人对生活的热爱让他感到可怕，人类帝国的各个世界很久都没有看到这样富有活力的人类。这里与天上的地狱相比，简直是天堂。

希恩与后视镜里的司机对视了一眼，曾经他在瑟莱斯塔的时候就学过用这种方式去搜集自己从未抵达过的家乡信息，他对自己母亲的故乡的第一手了解，就是从这些运输司机口中得知。

“老弟，需要播放音乐吗？”司机问道。

“不需要。”希恩回答，“说起来，那些罗切人在天上，很少插手你们的生活。”

“那可是神明大人，能把大家滋润地养活到五十岁的神明。”

“五十岁以后呢？”

“就要为神明大人献身，成为他们伟大机器的齿轮的一部分，不过这也是那些贵族才会有的权利，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五十岁的时候自己被激光蒸发，等到轮回转世就好啦。”司机很熟练地回答，好像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凡世联邦是一个开放的国度，他们与多个异形或是人类国度都建立过外交关系，既和他们发生过战争，也和他们保持着贸易往来。

人类帝国才是新加入这片星区的外来者，凡世联邦在这里被各个星际国家承认的霸主地位一直不曾动摇过。

“这样被异形奴役，也太没有尊严了吧。”希恩问了这个问题，但是司机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希恩，便继续开车。

“据我所知，无论是静远联邦还是拉达米亚帝国，或是赫鲁德游牧群，都没有生物能几十年地活得这么滋润嘛，莫非小哥你来自新的国家？”司机说道，“虽然司机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但是这里的人只是因为爱好，而非生活需求去选择职业哦。就像老头子我喜欢开车，喜欢和大家聊天，才选择了出租车这行业，小弟你手上捏得废纸，凡世联邦的人们一般都用不到哦。”

“可是这样的话，大家不就和猪圈里的畜生一样了嘛，被人圈养，最肥的那头长成以后就被屠宰——”

“听上去，小弟一定是个外国贵族，而且也是第一次来，不然也不会问这么多让人听了恼火的问题。”

“我确实觉得有时候尊严大于一切。”

“那么，尊严会大于生存吗？”

希恩听着眼前这个目光短浅的司机的言论，这里的人类居然为了舒适的生活，自甘堕落地成为异形之奴，在帝皇之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这些家伙背弃人类尊严，对异形俯首称臣，优越的生活环境腐化了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沦为了异形豢养的牲畜。

可是，希恩也回想过来，这个司机说的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想要生存下去，而接下来由钢铁勇士发起的战役里，他很好奇这名司机压根无法在第四军团的血洗中存活下来。他们确实赢得了一时的生存，但是代价就是他们面对人类帝国的时候，一旦他们决定帮助异形，他们就会遭到彻底的毁灭。

帝皇不会准许这样的国家存在，这个男人和他谈及的这些国家都会被帝皇的烈焰焚烧殆尽。

他突然想起了伊莎贝拉命令冉桀跪下的这一幕，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