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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连来说，这场荒诞的营救人质事件算是收尾了。

但对于蜃楼而言，就像是投向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大片涟漪。

好不容易从文件堆里吞困的虞薇，甚至连等一杯速溶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就接到了专线通话。

和催报告的职权骚扰不同，毫不相关的日常用语下，是事关绝密信息的会谈通知。

根据演练过无数次的流程，锁上门窗后，虞薇熟练的摇动座机的号码。

就像白宫总统的电话机一样，设计者赋予的功能远比表面丰富。

“0911，启动专用下行电梯。”

静音模式下，办公室的书柜自行移位，露出了需要手动拉门帘的古董电梯。

纯机械式的设计，却历久弥新，用最简洁的机械结构隔离一切数字手段。

倘若于连在此，稍加观察，他便会被这平地起惊雷般的低调设计者震惊。

本身已经是性能远超规范的特制合金，还被塑形以化整为零成既满足电梯功能又能充当炼金矩阵的部件。

事实上，用固若金汤的形容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毕竟，电梯的终点，是蜃楼的最后一层防线，观测蜃楼的最大计算机。

伴随着虞薇的到来，制冷系统的迅速关停，自氮气形成的白雾中开辟出一条通往会议桌的道路。

会议桌上，隐去面貌的投影们，审视着虞薇。

“虞薇探长，你是否有意纵容涉案人于连，使用收容物代达罗斯之钥。”

“非也，是钥匙选择了他，我认为保持控制，才能让收容物收益最大化。”

“认可。”

“虞薇探长，营救人质中，于连擅自使用收容物，造成重要目标伤亡，疑似失控，请加强监控，并随时做好击毙准备，留下记过处分。”

“我会这么做的，安排好人员，但保留记过处分。”

“不要继续纠缠青柳集团了，也不要过于在意传言的花店，你的职责是维持秩序，尤其是最近，要举行万博会了。”

三言两语间，就放走了能顶半年的业绩，显然上头也受到压力，。

在蜃楼，能活下来的企业，或多或少都有手眼通天的背景。

青柳集团所倚靠的应该是毗湿奴生化有限公司吧，和他们撕破脸皮的话，估计今年的财政拨款都难。

“虞薇探长，通过关系排查，鉴定出你与涉案人存在特殊关系，请你解释。”

虞薇少见的皱起眉头，脸上全然没有男女私情那种扭扭捏捏的害羞神色，相反，就像是瞥见了头上挥之不散的阴霾。

“不存在任何不正当情感关系。”

“近日，西比拉系统检测到，箱庭·蜃楼内发生世界线变动，你是否私自干涉？”

虞薇皱起眉头，接下来她的回答，很有可能引发蜃楼剧变。

被封锁在箱庭里的蜃楼，一切未来都可以被西比拉系统观测到。

这都是为了避免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大灾变的再次出现。

如果有必要，处于此处的理事们，甚至会重置箱庭·蜃楼，回到三四秒之前的现实。

“并没有。”

虽然对这些老东西刻意营造的空中楼阁不感兴趣，但她也知道引发世界线变动引发的混沌效应，对蜃楼的影响不可估量。

“最后一问，你是否参与冥河研究？”

“没有。”

……

美妙的一天，从病房开始。

被迫献血做人体实验的于连，杵着输液杆颤颤巍巍的坐在过道里。

距离去疗养院的解救人质计划，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人是上午苏醒的，做检查时一脸懵逼的。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把你划入人的范畴。”

医生看着表格一脸凝重的说道，白细胞计数、内科等指标一塌糊涂，即使是清道夫专用的灵质正负值，也徘徊在与劫灰相近的数值。

“建议留院观察，今年的柳叶刀杂志就指望你了……”

此言一出，不寒而栗的于连顿时变的健谈，竭尽全力谢绝一切不必要的实验。

病因他都清楚，除了灵性模块可能潜在的排异反应外，更大的原因是他吟唱了咒言。

窒息衰亡之咒，或者说，大多数伤害性的咒言，都是双刃剑。

严格执行条件是为了避免反噬，逃避支付代价，会引发更大的灾厄。

窒息衰亡之咒里，要求双方必须同处封闭无光的环境，并且处于窒息失血状态，施咒者必须具备双方的血肉。

满足条件后，灾厄便会出现，类似于因果律的武器。

在这份死的背后，术者将会体验到同等于对方的痛苦。

除此之外，灾厄可不会顾及到消耗灵能是否超出了施术者的上限，哪怕是赊账，也必须全额付款，甚至捎上利息。

这也正是于连沉睡了一个星期的原因，诅咒足足延续一周，无时无刻不在索取他的灵能。

“检查回来啦？小于。”

“是啊，牢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