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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光芒徐徐黯淡，来者从树上背着手飘下来，一片柔和的磁场降临整片丛林。

他的眼神一一扫过捂着右肩的江洪森，浑身紫火不再动弹的谢郎善，以及脸色僵硬的陈理棋。那年轻版本的他显然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已经遁去了。

“南启守护吗？”江洪森第一个开口，“您来的正好——”

“谁？”语气满是疑惑，“你说季大人？他不是去了新远道吗？”

“哦哦。”江洪森回过神来。

又忘记了，这个时间担任南启守护的还不是余有凡前辈来着。江洪森忍耐着肩膀上灼伤般的疼痛，仔细回忆着眼前这人有什么爱好。但很遗憾，他印象中只在爷爷大寿的宴席上见过此人几面。

不管了，必须占据主动。

“是背叛！”江洪森脱口而出，“陈理棋叛变了，袭击了郎副队长和邓蕾!”

“并非如此。”陈理棋说，“其实，这个嘛......”

“你身上还穿着九罪军的衣服呢。”江洪森冷冷地说。

余有凡默默感应着那团紫火，随即盯向陈理棋：“确实是你的奇术频道啊，小陈。为什么？”

“唉，算啦。”陈理棋苦涩地笑着，“我实在懒得讲了。”他双手结印，一道嗡鸣贯穿了众人的大脑。江洪森敏锐地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浅，像是浓雾一点点散去。

“你做了什么？”余有凡皮肤下开始隐隐透出金光，“解释清楚，我不会杀你。”

“您会的。”陈理棋的笑容消失了，“就像您二十年后干脆利落地杀光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一样。”

光芒闪过，一道利刃已经顶到陈理棋的喉咙。一条血柱流了下来，陈理棋站着没动。

“太放肆了。”利刃又深一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陈理棋斜着眼看着他，他那股多少有些玩世不恭的气质消失了，眼神里涌动着戾气。

“我清楚得很呢，未来的南启守护大人。您那位置不就是用自己同门的命换来的吗？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呀，呵呵。”

余有凡扭转着刀柄，锋利的光刃撕咬着陈理棋的血肉，后者依旧没有动弹。

“我永远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的声音只有自己和陈理棋才能听见。

“您会的。”陈理棋的声音同样低沉，“二十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人，也能让一个人改变很多。”

余有凡仔细审视着陈理棋的面容，他很快察觉到后者脸上多出来的疤痕和皱纹，还有无法伪装出的疲惫神情。

“你......”他沉吟道，“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陈理棋说，“不过，无所谓了已经。”

环境又淡了一层，像是褪色的壁画。江洪森依靠在一颗树上，看着余有凡收回了武器，朝着自己走来。

“他已经取消了秘术，你待会就可以出去了。”余有凡言简意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