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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偷盗当然是偷偷摸摸最好了，怎么会人越多越好呢？”

“子爵大人想必也听说了‘天使之泪’被盗的过程吧。”

“是的，我听闻当时那怪盗突然凭空出现，又带着宝石凭空消失。”

“子爵大人觉得这可能吗？”

波图瓦子爵还未回答，倒是黑袍人抢过话茬：

“当然不可能！空间魔法是神才能掌握的魔法，他区区一个凡人，怎么能……他一定是使用了某种把戏，让愚蠢的人们误以为他使用了空间魔法！更何况传言未必准确，也许只是被夸大了也说不定！”

光听他的语气就能清晰得感受到他的激动，这让诺亚产生了一种……感觉。

他的发言强调“凡人”与“愚蠢的人们”，强调某种知识的共识，又极度的自信，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这个人，也许是个学者……

或者至少他有“知识份子”的自我认同。

英国，老人，学者，波图瓦子爵，布列塔尼边疆省，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诺亚暂时来不及细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继续自己的计划。

“怪盗总穿纯白色的燕尾服，戴纯白色的礼帽，十分讲究。此外又积极宣扬自己的事迹，又乐于培养自己的观众，看起来喜欢在人前表演，有特立独行的风格，但是……”

诺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实际上我认为这是一种刻意的引导，让人将他这些‘独特而奇怪’的行事作风都归因于他迥异的性格，而忽略这些事物本身的作用。纯白色的燕尾服出现在贵族的晚宴上毫不起眼，可出现在扎堆的人群中却可以被一眼捕捉到。空间魔法固然是神明的领域，但是……换装魔法呢？”

波图瓦子爵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只需要更换服装，让他一下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就能塑造出‘凭空出现’的错觉！甚至如果只是更换服装的话，即使没有魔法也可以做到！”

“我也更倾向于没有魔法的介入，侦探先生也许不了解魔法，换装这件事，如果想通过魔法来完成的话也绝不容易，我可不认为一个小偷会是个魔法大师……”

威廉姆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见，甚至连诺亚一并偏见了进去，不过在这个时代倒也正常。

这个时代会使用魔法的人类很少，不仅要有足够的天赋，更重要的是要有学习的条件。

民间一直流传着“魔法师三分靠天赋，七分靠贵人扶持”的说法，说的就是魔法师的成本以及师承的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会使用”魔法是指系统性的学习过魔法，如果是把手机当板砖，把猎枪当棍棒的胡乱使用魔法的话，那这种情况也许不算少，许多冒险者都会那么一招两式，但除吹牛外毫无用处。

所以威廉姆斯持有这种傲慢与偏见，说明有很大概率他就是一位魔法师。

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威廉姆斯能寄住在子爵府中了。

“子爵大人现在知道，为什么围观的人越多越好了吧。”

“那依照您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既然怪盗要依托人群来实施盗窃，那就将您的宝物放到人群触及不到的地方就行了。回忆一下‘天使之泪’被窃走的场景，当时不当一回事的商人将宝石放到了众人可以触及的地方，这才让怪盗有机可乘。”

波图瓦子爵咀嚼着侦探给出的建议：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反过来，让人群触及不到，那怪盗就无法表演他的变装魔术，别说脱身了，他只要一出现就能被我们轻易地锁定！”

“没错，子爵大人，我们不仅要隔绝人群，还要用尽可能少而精的防卫力量来进行守护，这样就能保证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不会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