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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得救之道就在眼前。”

欧阳熬兴目光向下一瞥，发出一声轻叹。

惨叫声停止了。

晚秋听到了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她偏过头，不愿再看。

辛小野感到不再那么难受了。

不是不难受，而是那样的疼痛不再难以忍耐。

他感到有人从头顶浇了一桶水，浑身都湿透了。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动手？”

辛小野感到了居高临下的目光，偏过头去，不肯直视。

“我会把你的父亲带来，你会亲眼目睹他如何将这人间的苦难遭受一遍。”

辛小野猛地转过头，想要骂两句。

但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支支吾吾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会把你母亲带回来，让她在你面前再死去一次。”

辛小野拼命瞪大双眼。

除了这个动作，他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在我这边，你总会肯的。”

欧阳熬兴说完，一偏头，见晚秋走了过来。

他掐指一算，脸上闪过一丝恍然的表情道：“原来两个人之间还有三句话。有意思。”

辛小野看着晚秋过来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拼尽全力，也发不出声音。

食指轻轻地抵在了唇上。

辛小野平静了下来，看到晚秋俯下身，带着那股熟悉温柔的香味。

“真相会在命运之轮回归正位时出现。”

这是第一句。

晚秋靠得更近了，“真正能让我们得救的是爱。”

第二句说完了。

辛小野颤了颤，嘴角嗫嚅着，真的想再说一句。

哪怕多说一句都好。

晚秋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用目光询问：“你是想问我对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辛小野艰难地把头朝两侧晃了晃。

晚秋一怔。

也就知道了，他想说的是：“其实我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

“对不起，本来想跟你好好过个生日的。”

晚秋说完最后一句，伸下手去握住了辛小野的右手。

然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抽出了十字架。

欧阳熬兴安静的注视这一切。

晚秋紧握十字架，昂起下巴。

在她往下一刺的瞬间，辛小野合上了眼。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辛小野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直到他听见晚秋笨重的喘气声，这才睁开了眼。

一旁的晚秋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仿佛在和手中的十字架角力，僵持不下。

欧阳熬兴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以为只要不死在那男孩的手里，就能破坏我的完成？”

晚秋双目圆睁，额前青筋直跳。

握着十字架的虎口都出血了。

但那抹闪着银光的锋芒稳稳悬在喉间一寸。

欧阳熬兴惋惜道：“说你聪明，你也实在愚蠢。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想死就能死，以为想活就能活？”

晚秋合上了双眼，肩膀和手臂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现在的她只是单纯维持着举着十字架的动作。

辛小野听到了声音。

熟悉，温柔，好听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把他带回了一个美丽的金色黄昏。

晚秋安静的念《圣经》给他听。

他听不懂，但也听得入迷。

太阳下去，变成月亮。

星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