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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

丁茂宁信誓旦旦地说道，但实际上他的确已经忘记了。

毕竟送他们去南都开学报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跟筹划已久的创业项目相比，并不是什么大事。

“也不知道姜老师同不同意姜楠跟咱们的车一起去呢。”殷鹏担心地说道。

姜建业严肃的形象深入人心，加上前两次姜楠跟他们一道外出吃晚饭的事情，实在有些摸不准他老人家的想法，而且，迄今为止，姜楠也没有来过电话，或者短信，说跟着一起还是不跟着。

丁茂宁也没在意：“我来问问就是。”

成年人的思维，遇到这类小事情的时候，自然不会瞻前顾后，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的。

“那我等你的消息。”殷鹏简单交代几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丁茂宁摸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直接给姜楠打了个电话：“明天上午什么时候出发？”

一般不成熟的人，碰到这个事情，大多会问对方明天跟不跟车一起去，但丁茂宁不会这样问。

问话有时候也是一门艺术，比如一个煎饼摊，问买煎饼的要不要加鸡蛋或者火腿肠，对方有相当概率会说不用加；但直接问他是加鸡蛋还是加火腿肠的时候，对方就会从中选择一样。

姜楠果然愣了愣：“不会太麻烦你吧？”

她是一个内秀的人，倘若丁茂宁直接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送，那么她十有八九会回答不用麻烦。

但当丁茂宁问她什么时候送，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他了。

“没事，送你的话，可以顺带送一下殷鹏的。”

丁茂宁笑了笑：“你们明天报名，那咱们最好早一点出发，我明天上午六点半到三中门口接你。”

“哦哦，好吧。”姜楠支吾了一声，还是答应了下来。

姜建业是三中的顶梁柱式的老师，几乎每一年都教高三，这样的老师，在开学之后，时间往往就不属于自己了。

刘婉珍虽然情况好一些，但开学初工作上的事情很多，请一天假的话，那么第二天就要把昨天的事情在一天内一起完成，的确非常累人。

即便如此，刘婉珍还是打算自己亲自去送，毕竟女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出远门。

姜楠接到电话之后，鼓起勇气找到刘婉珍：“妈，我一个同学找了个车送他去南都，我想着正好顺路，就让他带我一起，你就不用请假啦。”

刘婉珍当然不同意：“说什么话呢？你去念大学，我不去送你，像话吗？”

晚上的时候，姜建业听了这个事情，也不答应：“你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没有大人送你，我们不放心。”

姜楠心里有些慌乱，自己已经答应丁茂宁了，可家里的工作还没做好，她顿了顿，罕见地提出了抗议：“你们总是不让我一个人去闯一闯，总是想保护着我，可是，这样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呀，你们都是高中的老师，教育理念应该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的。”

她自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的抗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