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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他逗笑了，一时间气氛轻松了一秒。

但胡不才还是让他做下了，问：“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虽然我也生气，但我突然在想，究竟是什么公司在搞事，为什么能抄得这么像，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钟茗，覃斐和叶韵瑜互相看了几眼，都点点头。

钟茗：“非常有可能是李文明，但他之前在的公司不叫这个名字。”

叶韵瑜：“但他可以换工作啊，像我这样频繁换工作的人可不在少数。”

覃斐也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他知道我们的游戏这么多细节。”

结果沈哥说了一句：“他就是换工作去这家公司了。”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他连忙举着三根手指头说：“我们毕竟是前同事，吃过几次饭，但我发誓我没有泄露任何无界的机密信息给他！”

覃斐皱了皱眉头，对着钟茗说：“那就八成是他了。不过不要紧，虽然他们看起来是比我们早发布一天，但我们申请的专利和著作权肯定比他们早吧？”

钟茗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陈小虎：“对，小虎你拿出我们申请的专利和著作权证书来看一下日期。”

陈小虎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叶韵瑜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说：“发什么呆，快点看！”

他这才回过神来，开始翻抽屉找他的文件。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小虎抱着一沓文件送到了钟茗的座位上。

钟茗安慰他：“你别这么丧，找到了证书就能证明是他们抄袭我们了，虽然可能还要花点时间和精力，但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这么难的起步都开始了，没什么困难还能打倒我们。”

穆承祖也说：“是啊是啊，我们有理，这下搞死他们不费催飞之力了。”

他是个南方人，把普通话讲好已经不容易，还要说这种非常类似的音，一激动完全说反了，把大家又逗笑了，办公室的气氛总算松弛了不少。

但是，钟茗翻开陈小虎拿来的那堆文件看了几眼就傻了眼，脸上本来还有一点微笑的，嘴角却慢慢下去了，直到她面无表情地停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

“阿茗，你怎么了？”穆承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她旁边，看了两眼：“说实话，这个东西我也看不懂，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都围了过来，老杜拿起了那堆文件看了几眼，然后一脸肃然地冲着陈小虎喊：“陈小虎，你给我滚过来！”

这是他之前在前一家公司最喜欢说的话之一，钟茗就没少被他吼过。从前每次听到这句钟茗心里除了有点微微的害怕之外，更多的是不服，他凭什么这样喊，就算我做错了，也是可以解释的，就算错得很彻底，也不需要这么粗鲁地对待。

可是，这一次，在又一次听到老杜这样吼陈小虎的时候，钟茗竟然站在了老杜这边，很想自己也冲着陈小虎吼一句，尽管她几乎从来没有吼过别人。

她的目光落在著作权证书的日期页面上，大家都凑过去看了一眼，最后一份就是无界征程APP商店上线的前一天，不能再更晚了。而无限征途，他们的上线日期比无界早一天，就算也是跟他们一样卡着点拿到的这些证书，也比无界的证书早到手一天。

这就麻烦了。

因为，这种情况打官司的话，如果认定了两方重合率达到了一定程度，那后面申请著作权的就会被认为是抄袭。

陈小虎哭丧着脸走到钟茗和老杜前面，已经快要留下眼泪了。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是我错了，我本来是要提交的，全部都准备好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事忙忘了，我以为我给了前台……”

柳涵跳了起来：“不不不，没有，我没收到！”

陈小虎：“没错，我根本没给你，它们一直在我抽屉里躺着，我后来想了起来就马上申请了，可是我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啊。”

虽然是不能怪他，但事情已经出了，而且这么严重，大家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老杜更甚，他把那些文件拿起来，又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陈小虎气得手指发抖：“我、我真想踢你！”

然后他的手指又指着沈哥：“你也不看看，不提醒他？”

他的手指又指向了钟茗：“你也是，唉，你现在官比我大，我说不着你了。”

接着他丧气地拍自己的胸：“唉，怪我，我以为这些事在我来之前都搞好了，但我一个老人，怎么能这么相信你们这些小年轻！”

覃斐也恨铁不成钢地问：“钟茗，我上次还那么郑重地跟你说过两次，那个李文明我就是不放心他，好了，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

他难得不冷静，一直都保持着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气度，但今天也忍不住开始指责起钟茗来。

虽然问题出在陈小虎身上，但钟茗知道自己也有责任，哪有做组长的人也没有自己亲历亲为检查一下所有重要文件的？

她终于意识到，组长没有那么容易做，以前的老杜无辜受了她那么多腹诽，现在估计是给她的报应到了。

所以钟茗满心都是愧疚，只能说：“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陈小虎一听这话更难受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钟茗的腿哭起来：“老大，茗哥，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干什么都行。”

钟茗被吓得站了起来，但陈小虎就是不松开她的腿，搞得她站在那里，一脸挣扎地看着脚底下痛声哭泣的陈小虎。

反倒是一直咋咋呼呼的叶韵瑜和胡不才什么也没说，叶韵瑜觉得钟茗跟自己关系好，本着Girls help girls的理念不忍心说她。

胡不才觉得这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他可不敢得罪老板。

柳涵也不说，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小喽啰，做一个好员工的基本素养就是分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这是覃斐一直以来的教诲。

但穆承祖听到覃斐的话不干了，一拍桌子说：“别什么事都怪到阿茗头上，做老板这么容易吗？她每天那么忙，还能什么事都面面俱到啊？”

然后他假装不在意地用力把陈小虎拉起来，说：“别抱人家，你想挨打就过来，我来打你。”

陈小虎一听有人想对他出气，一心想赎罪，马上就松开了手，站起来，把脸对着穆承祖，英勇就义一般闭上了眼睛，说：“来吧，别打掉牙齿就行。”

穆承祖挥拳对着他脸比划了一下，又看了钟茗一眼，还是恨恨地把拳头放了下来。

覃斐也不跟穆承祖计较，只是说：“现在怪谁都没用，关键是要看看怎么解决。”

老杜：“还能怎么解决？哑巴吃黄连。”

钟茗却看着覃斐，认真地说：“我要去找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