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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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一下子静下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问问,你是怎样把你的未婚妻救下来的?”中年男子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渝小希顿时感到不安:“什么意思?我拼死救我老婆不对吗?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公安局的,我姓胡,古月胡。”胡警官亮出警官证,很明显,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你冒死救下夏小姐,你对夏小姐的感情令人动容。生死之间,情感最真。只是还有那么多人都死了,太惨了。”
“我……我也很悲痛。可是,那时那地我的心里只想到了她,而且我也的确没有办法救下他们!”渝小希摊开手很是无奈地叫着。
“不,不,您……您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问责的,我只是感叹一下。”胡警官赶忙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那你是……”
“我只是来问问你,你是怎样把你的未婚妻从五楼的火海里救下来的。要知道,这是人力所无法达成的,你是怎样做到的?”
胡警官死死地盯着他,叫渝小希很不自在。
“我……青青要我给她买吃的,我付账的时候看到了她发给我的信息……”渝小希话乱地翻了一下手机,展示了那条信息,“我一时间吓得魂都飞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就赶回来了,只觉的云里雾里一般,可是正门已经封锁,许多特警在那里拦着不让我进去……”
渝小希一边抚摸着发烫的脑袋,一边努力地回忆着。
“我不能放下她,我不能没有她,我要进去,我要救她!”
“可是,谁都很清楚,那时候火势很大,根本上不去,上去了也是多一条人命,你必死无疑!”
“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不能叫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会害怕的,她胆子很小……”
渝小希垂着泪,叫胡警官看了心里也是一动:“你们感情很深……可是,后来你进去了,怎么上去的?五楼那么高!楼梯早就被毁了,电梯更是不可能!”
“我……”渝小希本想脱口而出我是飞进去的,但马上打住了,这样说谁能信呢?
其实自己也不相信!
他仔细地回忆每一个细节,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寻常,心里只想着救下青青。现在,他浑身热血冷了下来,自己细思极恐,我怎么会飞檐走壁,我怎么像猿猴一般翻上了五楼,我怎么会在火光中,在一片浓烟中,一下子就找到青青,而且还全身而退,飞一般地抱着她冲到医院来的?
木然的眼睛望着胡警官,这个一身便装的警官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平时没有这样本事,我文弱,从小不敢打架……我还有点近视……我……这是怎么啦?渝小希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凉:“我……我从后面爬上去的……然后……然后她也爬了出来,然后就……我……”
“怎么下来的?夏小姐应该已经昏迷了!”胡警官凑过来,渝小希闻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很浓,“你不会是背着昏迷的夏小姐一起爬下来的,从五楼?正门处根本没有你们的视频……再说你们根本不可能从正门出来的……背着一个成年女性,你是怎样从高高的五楼下来的?”
“我……我不知道哇!”渝小希大叫起来,“我头疼的厉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那上面还缠满了绷带,他还使劲地敲打着脑壳:“断片了……断片了,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怎么可能!”胡警官冷笑着,“这里有当时监控的画面,你要看看吗!”
说着,胡警官就要出示什么。渝小希害怕急了,不知道如何把事情说清楚。好在门外的小护士冲了进来:“对不起,这位先生,病人需要休息。”
紧跟着赶来的柯医生也急忙拉着胡警官,低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病人才醒过来,断片很正常,你看……”
胡警官看了一眼还在发狂的渝小希,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吧,要是想起了什么,麻烦随时打我电话。”
渝小希极不情愿地接过他的名片,看着胡警官离开这才心里放松了些。
“我能去看看青青吗,她在哪里?”胡警官刚刚消失,渝小希急忙叫着。
小护士抿嘴笑了。
柯医生一点笑容都没有:“渝先生是吧,你最好现在不要去看她。”
“我知道,我不进去,我隔着玻璃看看也不行吗?”
“好吧,斐瑶,你带他去吧。不过,渝先生,你待会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
隔着厚厚的玻璃,渝小希看到青青还在昏迷中,面部被厚厚的纱布遮挡的严严实实。他的心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斐瑶也伤感地:“渝先生,她面部烧伤很厉害,怕是会……”
小姑娘后面的话没有说,渝小希却听明白了:“不管她变成怎样,我都要娶她,我爱她的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