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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清楚，长官。但……”

那个研究员刚要解释什么，为首的研究员就打断他道：“你还记得我们调焦师的职责是什么吗？”

啊？那名年轻的调焦师明显愣了一下。调焦师的职责？身为一个五级调焦师，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个给忘了？

“辩证、隔离、裁断、肃清。”那名年轻的调焦师回答道。

“辩证”便是指辨别与论证。当一个「劣质品」在主世界投下牠的「映射体」时，辨别牠的种类，并论证牠的危害度和证明牠确实是「劣质品」。一般这个流程在「劣质品」的级别低下的时候AI就可以完成，大概是四级「劣质品」以下；但是一旦这个「劣质品」的等级高于四级时，AI就未必能搞定了，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或者多个调焦师才能对那个「劣质品」进行“辩证”工作了。

“隔离”是指隔离这个「劣质品」，让牠不在继续辐射牠的影响，同时阻断除了调焦师等专业人士以外的闲杂人等进入这个「劣质品」的影响范围内；这里最主要的是防止其他「劣质品」进入这片区域，预防牠们之间相互影响，造成更大的危害。

“裁断”是指判断是否对这一件或多件的「劣质品」进行不同级别的肃清。

“肃清”顾名思义就是清理。肃清强度由低到高分别分为定点肃清（代号“创可贴”）；精析肃清（代号“外科手术”）；域肃清（代号“化疗”）；和全肃清（代号“火葬场”）。定点肃清是对「劣质品」的局部进行肃清；精析肃清是对「劣质品」的宏观体现进行肃清；域肃清是对「劣质品」的全部方面进行肃清。至于全肃清——则是不论那片区域目前是个什么状态，无差别的将一切于那件「劣质品」产生关联的实体全部「数据删除」。

只要是能处理掉那件「劣质品」，绘晨宫就算将一整个国家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劣质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怎么样，所以——

“所以时机的把控就尤为重要了。”为首的调焦师转过身去，看向屏幕上「覆海之月」侵吞城市的景象，“「覆海之月」这件劣画和其他的「劣质品」特性并不一致——牠的影响是周期性的，只有在‘夜晚’的状态下才能发挥出牠全部的能力。自然，牠身为七级劣画早就拥有了基本思考的能力，牠是绝对不会等到早晨才和我们交手的。因此，我们应当暂时等待，等到我们呼叫的七级调焦师团队到来之后再彻底的肃清牠。”

“你说得对，但是我们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这时另一名调焦师从人群中走出，站到为首的调焦师身后，“阿戈里先生，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这个七级劣画因为一些原因失控的话，我们甚至来不及提交全肃清协议的申请。”

“我知道，欧阳有无！我用不着你提醒。”阿戈里一甩衣袖，“但是全肃清协议如果在这个时候提交了，那接下来到来的那些七级调焦师难道就全部都要和我们陪葬吗？”

“哦？阿戈里先生是认为总部那边就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去死咯？”欧阳有无一挑眉，用他那如同星空般漆黑的眼眸盯着阿戈里那高大的背影。

基地没有开灯，只有大屏幕在发光，这让阿戈里的背影看着就像是皮影戏中的剪影。

阿戈里沉默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他们会的，小子。你仔细想想全肃清协议他们有几次是不通过的？——答案是一次没有。'总部的那些人就是一群决断全不经过脑子的疯子，他们只会用最为简单省事的方法解决问题，全然不计那之后的后果。”

“你还记得‘捕蝇草’小队吗？一支八级的调焦师队伍。但是当他们正要解决那边的「劣质品」时，先前甚至是由陷入被肃清绝境的「劣质品」提交的一份虚假的全肃清协议被总部那群疯子通过了——结果可想而知，‘捕蝇草’小队因为这个虚假的全肃清协议全军覆没了。呵，那可是一支八级的调焦师组成的队伍啊，一支准神级别的队伍他们是说杀就杀，更不要提这次来的救援队伍还只是一支七级的队伍了——你应该知道一支八级的队伍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这点欧阳有无可太知道了，因为“捕蝇草”小队的队长就是牠的哥哥啊。

和「劣质品」对应的，调焦师也有相对的九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兽」、「人」、「败腐」、「天穹」、「文明」、「寂灭」、「梦魇」、「准神」以及「神明」。

这次的「覆海之月」就是「梦魇」级别的「劣质品」。具体强度嘛……也就是随随便便连带着他们所在的这座星域的全部星城与其中的一切物质尽数湮灭“而已”。

至于为什么欧阳有无明明清除七级这个级别与八级之间的差距还是对全肃清协议那么耿耿于怀，则是因为他哥哥和“捕蝇草”小队因为全肃清协议全军覆没这件事情了。在这件事上，他欧阳有无可没那么容易和阿戈里让步，尽管阿戈里是他们的这支调焦师队伍的队长。

“我当然知道‘捕蝇草’全军覆没这件事情，而且我比你了解的更清楚！”欧阳有无大踏步走到阿戈里身旁，“当时‘捕蝇草’已经大于七天没有和绘晨宫总部有如何的信息联络了，唯一的联络信号还是一条虚假的全肃清协议的消息——”

“对！他们是满足了全肃清协议的默认启动要求！但是呢，欧阳有无，现在我们还没有和绘晨宫总部失联！所以你想要启动全肃清协议是完全不符合规定的！”阿戈里反驳。

这小子真是疯了，居然这么轻易的拿他人的性命开玩笑。阿戈里心道。

“呵，阿戈里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有准备的？”欧阳有无突然微笑起来，让阿戈里感到一阵紧张。

“你小子要做什么？”

“很简单，拿一点能佐证我的东西罢了。”欧阳有无从他随身的压缩空间中取出一块布满紫色纹路的怪异石块来，“你是说我的口头承诺无用是吧，那么靠这个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