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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亭还没来得及回答，温汝韵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唇。

他感觉到她的一只手在身前游走，一路向下，握住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在她将他推倒的那一刻，那只手稳稳地贴在他的头后，他顺势借力倒下。

他知道她会错意了，可他却舍不得揭穿。

任由她笨拙地吻他，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努力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在她若即若离的怜爱之下，忍不住溢出濒临破碎的喘息。

被扣住的腰无法动弹，虞江亭没料想到温汝韵的力气还不小。

但转念一想，她原本就是习武之人，擒拿的力度怎会弱呢？

“汝韵……”虞江亭努力控制紊乱的呼吸，轻轻推开身上的人，看似在恳求她，实则是在忍耐，“我还有不少事没做好……”

听到身下的人的话，温汝韵重新抬起头来，她见他眼角微红、眸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显然他在尽力地克制。

如今，她愈发能洞悉他的心了。

含辞未吐、欲拒还迎。

她在心里暗暗笑他的羞赧。

温汝韵用衣袖擦了擦手心的汗，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他泛红的耳廓，轻声笑道：“依你。”

说罢，她坐起身来，伸手将他拉起，贴心地替他整理好衣襟，免得脖颈几处醒目的痕迹被人瞧见。

虞江亭晕晕乎乎地感受到温热的指腹掠过他的脖颈，心再度悸动，他只得握住她的手腕，示意让自己来。

“我会等你的，江亭。”温汝韵乖顺地挪到桌案的一侧，轻轻拍了拍桌角，诚恳地说道，“不会打扰你的。”

虞江亭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眼一旁堆砌的奏章，无奈地说道：“会很久……”

“无妨，我等。”温汝韵颔首，从书格之中拿起一本书册，随即埋首翻阅。

虞江亭悄悄扯了扯衣领，微凉的空气透进炙热的胸膛，杂乱的思绪渐渐平缓。

倘若他没有这般定力，怕是早就沉溺在酒酽春浓之中了。

他何尝不想与她共度良宵？

奈何他做不到强求，毕竟她还不是她。

他宁愿扼杀心底无休止的妄念，也不愿做任何忤逆她意愿的事。

他敬她，爱她，明白她所念所想，不忍以一己之私束缚她的余生。

若万事两难全，他愿成全她。

“殿下，陛下急召您！”

门外传来齐钧急促的呼唤声，他驻足在外，身影投射其上。

“好！”虞江亭匆匆起身，轻轻瞥了一眼温汝韵。

“去吧。”温汝韵心照不宣地颔首，她知道他想说的话，“我会按时歇息的。”

虞江亭放心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霎时间，偌大的书房里空空荡荡，只余下她一人。

“似乎探不出他的喜好……”

温汝韵失落地环视四周的一切，除了笔墨纸砚，一方小桌，一排书格，一床卧榻，一挡屏风，几盏油灯，别无他物。

好似他藏匿起来，在一个触之不及的角落，她无迹可寻。

温汝韵摸不清虞江亭对自己的心思意念，有时觉着他爱她，又有时觉着他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