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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哥去哪了?

作品:《 武师姚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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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秃头,是刚接任的保安队长,他是前村陈庄的陈贵州,当年他的爹娘逃荒要饭,在贵州生下他,爹给他起了这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子。

白痴的管家诚惶诚恐,他听白痴的安排站在客厅门外,陈贵州的手枪不离手,他拿枪点到哪儿,伪军们都争着搜到哪儿,在新保安队长面前,伪军们都想积极表现。

陈贵州见管家在门外站着,开口说到:“这家就你一个活人,其他人都死了?”管家吓的不知怎样回答,他低下头两只手紧张地搓来搓去。陈贵州不再搭理管家,径直往客厅走去。

陈贵州来到客厅,看见太师椅子上,半躺半坐着一个男人。只见他两手扶着椅把手,半仰着头,脸上蒙着一块洁白的方巾,陈贵州都走到面前了,他也没有一点反应,对于他的淡定,陈贵州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心虚的。

陈贵州“嗯”了一声,他故意把声音加重加长。洁白的方巾掀开一角,慢慢地露出整个肥嘟嘟的白脸。陈贵州看到这张脸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看来今天要交狗血运。”

果不其然白痴看到陈贵州,白痴先是一愣,接着他蹭地从太师椅子上站起来,他三步两步就走到陈贵州的跟前,指着陈贵州的鼻尖就骂开了,“你这个遭瘟的王八犊子,吹鼻子瞪眼的跑我家撒野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熊样,当初不是老子我救你一命,还能轮到你今天在这里蹦哒?”

当初陈贵州的父母在贵州混不下去了,想回家又没有路费,正好遇到白痴等人的车队运货回家,陈贵州的父亲跪求同行,白痴念在乡亲的份上,答应他们一起上路。

回到家乡以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陈贵州家的生活非常困难,不久陈贵州染上赌博偷盗的恶习,有一次他盗窃失手被送进衙门,陈贵州的父亲,为救儿子走投无路,他又找到白痴痛哭流涕,白痴花掉一些大黄鱼,才把陈贵州从大牢里捞出来,然后又通过外甥的关系,把他安排到保安队,白痴对陈贵州有再造之恩。

陈贵州没想到这里是白痴的家,如果知道的话,他是不会带人贸然闯进来的。他被白痴劈头盖脸的一阵大骂,再也不敢提什么搜查,陈贵州带着他的人,慌里慌张地退出来,赶紧到下一家去撒野。

姚家武馆的戏班也收场了,霍一刀和众人一起收箱合柜,打点行囊。

素莲和姚齐山拿着银票、衣物、干粮、各种水果送给霍一刀。

霍一刀留下他们送来的东西,把素莲叫到无人处,他对素莲说:“咱们父女这一分离,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你自己多多保重,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好人,你千万不要记恨他,如果有机会你和齐山,去少林寺看看他,有些事他会选择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

霍一刀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交到素莲手中,他对素莲说:“这个箱子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你必须好好地保管,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能帮到你。”

素莲知道苦苦挽留也没用,只能眼看着霍一刀带着戏班的人,走出姚家渐行渐远……

一切恢复平静,姚齐山这几天太累了,他刚一挨床就打起了鼾声。

天还没亮姚齐山就被素莲叫醒了,素莲对姚齐山说堂嫂来了,素莲听堂嫂说,堂哥姚敬仁半夜不知被什么人带走了。

姚齐山翻身下床,麻利地穿好衣服,他看到堂嫂的两眼肿胀的像桃子,就知道堂嫂这大半夜没少遭罪。

姚齐山问堂嫂:“我大哥临走都向你说啥话了?你哥说,他如果天亮还没回来,就让我来找你,我等不到天亮啊,我睡不着。嫂子你先别急,容我想想办法。”

姚齐山想到王庄的王二,想到王二画的那些小人,想到父亲说的话,再综合到王二的处世背景,姚齐山心里开始翻腾了,他开始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看来是自己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他能隐隐感应出要有大事发生,但他确实想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现在姚敬仁已经被抓走,王二画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坏了师傅会不会……姚齐山坐不住了,他让素莲赶紧去把猴子和小铛铛叫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银票揣进怀里。

姚齐山对素莲说:“我不在家事情你别让太多的人知道,让大柱和玉梅好好领着练武,就说我去镇上给猴子看病,我怕外人知道我不在武馆,有人趁机过来捣乱。没有特殊的事情,你也不要到外面多活动,刚做完月子身体还没恢复好。”

姚齐山带着猴子和小铛铛来到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流动,小商小贩满街乱穿,小吃摊前坐满破衣烂衫的庄稼人,他们散座在小马扎上,骄傲地把头伸到碗沿上,使劲地往嘴里吸溜着稀粥,然后再环顾四周吧唧吧唧嘴。

周围夹杂着买卖的讨价还价声,小孩子的嬉笑哭闹声,大人的呵斥谩骂声,这里的环境热闹但不繁华。

姚齐山把猴子和小铛铛领进一个挂牌的铺子,坐在这儿吃饭的人,屁股下面坐的是高腿槐木板凳,大多数是穿着长衫的人,也有穿旗袍的大龄美女,猴子和小铛铛看到,大龄美女的嘴唇好像刚刚流过血,血水可能和汤一起被她们灌进肚子里啦。这俩乡下小屁孩,本能的呲呲牙咧咧嘴,又翻出白眼皮。

小铛铛和猴子一阵狼吞虎咽,小肚子吃的溜溜圆。姚齐山又把他俩带到一个说书的茶馆,茶馆的伙计连忙迎出来,洁白的羊肚手巾潇洒地往肩膀上一搭,嘴里吐出一串长短话。

客官快快里面请,里面有茶有烟有瓜子,还有大叔大妈俊媳妇,我看您风度翩翩是贵人,楼上雅座伺候您,可包场可包人,也可包您不打盹……

姚齐山直接穿过众人,随不停絮叨的伙计来到二楼,这个茶馆伙计可不是外人,他是姚齐山三弟的亲信,名子叫江夏生。

姚齐山的三弟姚齐峰,从小聪明伶俐与众不同。他先在一个剃头铺当学徒,学成之后就自己开铺子,由于他人勤快眼看的又活顺,生意越来越好。不但开了几个分铺,还开了两家茶馆,姚齐峰把这些店铺全把持下来,竟也走的顺风顺水。

姚齐峰在镇上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不少达官贵人都眼红他的财产,和他称兄道弟套近乎。江夏生认识姚齐山,知道他没事不轻易来茶馆,来茶馆必定有大事,正好姚齐峰今天早上也在茶馆,所以就把姚齐山直接引到二楼。

姚齐山见到姚齐峰,直接对他说了姚敬仁被抓的事。姚齐峰说:“昨天店铺要改装,我早早就回来了,晚饭是和镇长一起吃的,他没透露一点风声。这不像是他一惯的做派啊?况且这次抓的是大堂兄。

姚齐峰和镇长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前有什么行动,或者是打算抓什么人,他都爱有意无意地向姚齐峰透露一些,一是在姚齐峰面前炫耀他的权利,满足他的虚荣心。二是如果被抓的人跟姚齐峰有关系,姚齐峰一定会花银子救人。镇长知道姚齐峰和姚敬仁的关系,如果是镇长喝令抓的姚敬仁,镇长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大捞一把的机会。”

姚齐山和姚齐峰两兄弟,一起找到镇长,镇长当时就懵了,镇长说:“妈的,这还了得,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不打招呼就抓人,老子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姚齐山和姚齐峰兄弟俩,可没有闲功夫听镇长发牢骚,他们要抓紧时间打听出姚敬仁的去向。

姚齐峰派去暗访的人都回来了,还是没有姚敬仁的任何消息,姚齐山带着猴子到镇医院看了大夫,又到药铺抓了几副中药,带小铛铛理理发,他知道今天是查不出结果了,姚齐山很失落,他带着猴子和小铛铛无功而返。

姚齐山回到家里非常郁闷,他独自一人去野外散步,看着满地的落叶发呆,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姚齐山打了一个机灵,他突然想到师弟刘晨曦,刘晨曦是县警卫团队的副队长,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