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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云柳双手扶着头眉头皱到一起道：“气血呗。武者修血气，可修行到最后也不是神婆巫公的对手，还不用说那些结合芒种的屠魔者。”

“我也想合芒种，娘不准，说危险太大不能让云家绝后，本来偷了一个，一不小心让凤舞抢了。”

芒种都能偷到，云柳家是有多富。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陆舟眨巴着眼睛很想让云柳现在拿一颗出来看看是不是如他所想是那种东西。

“少爷，我不抢你偷摸弄出事了咋办。”风舞瞪了他一眼，少年转过头当没听见。

凤舞也学云柳叹道：“神婆巫公用祭祀求来神的力量，可死后灵魂归神所有，不再有来生，唉，人活着真不容易，生要忍受邪崇死后做鬼也要落在神灵手里，人生真是艰难啊！”

陆舟隐约看到道路的尽头有人影晃动，从车箱上站了起来。云柳与凤舞见他搭凉棚在张望，齐齐回头。凤舞坐下拉起缰绳轻抖下两匹顿河马开始小跑起来。

随着距离缩短陆舟发现沿路而来的大多是挑着娃娃带着老人逃难的乡民，以家庭为单位形成一个个人群，人人面色麻木，穿着麻衣推着小车，上面放满了他们的全部家当。

双目中带着惶恐与不安，只有不识愁的娃娃们在队伍中打闹嬉戏着。似在做着好玩的游戏。大人们低着头盲目机械走着，只有走下去才能活命是他们此时全部认知。

牵着牛，赶着羊，他们带上自己的家当在烈日向着远方而去，目的地是哪里他们不在乎，只要能活下去走到哪里都可以。

逆着人流向前，云柳与凤舞的心沉甸甸的也不再说话，空气变得凝重，只有陆舟笑呵呵看着这一切。轩辕上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出来。

凤舞小声低语：“没心没肺。”

“我耳朵不聋。”陆舟没好气说道同时蹲下示意两人停住：“老叔你们是清源城的么。”

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抬头，如同沟壑的皱纹中夹杂着生活的苦难与岁月的痕迹。

“后生，你们要去清源？”

点头陆舟大声说道：“老叔，清源现怎么样了。”

老人扶着木棍叹了口气道：“后生。回头吧，城里神婆巫公都死了好几个，能逃走的全逃了，听人说城里的人全死光了，听我劝不要去。”

老人好心劝着这三个与他孙子辈年纪一般大的少年。

神婆巫公都死了好几个，陆舟心中一沉，希望四月没事。不行要赶紧跑。

“逆流而上才显我辈光芒，老叔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陆舟安慰老人一句低下头叫道：“凤舞跑起来，陆某人今天说不定要让你们两个井底蛙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架。”

凤舞叹口气轻抖缰绳，马儿的脚步快了起来。云柳站车辕上大叫着让开，让开，开车了。路上行人纷纷向道路两边闪，性子暴的骂了起来，而云柳大着喉咙骂回去。一时间大道上显得很是混乱。

路上全是逃难的人群，一群接一群，路过村庄集市都关紧门窗不见一人。

连续奔跑一个多时辰，以耐力闻名大陆的顿河马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再跑下去会脱力而死，不得已马车在离清源城还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官道上已没有了人，只有吹过的风声，知了的叫声。

云柳从车箱下提出两个皮水袋给两匹马戴上好让它们喝，而凤舞则纠结看向远方，她不想去可又无法拒绝少爷。

陆舟伸长脖子打量着远处。从地图上看那里就是清源小城的位置。

“陆哥，你在看什么？”

云柳垫脚学他朝远处张望。

“望气。”

云柳一脸佩服看向他：“陆哥，你还会看气?”

“不会。“陆舟理直气壮回道：“我在观煞气，什么也看不出来。村长那老头又骗我，回去就拆了他家。”

这话一出云柳与凤舞原本沉重的心情轻松下来，好似身上去掉了一副担子。

“哒，哒，哒、”

急促马蹄声自身后响起，三人回首来路，远处灰尘四起，正有一大队黑甲骑兵朝这边奔来。

当先之人全身着甲，面容陷藏在黑色面甲下，黑色披风在风中飞扬。越近越发觉战马的高大，几乎与车箱高。而男子身背战斧在战马上却并不显得娇小。

凤舞慌忙将马车赶到一边让过狂奔中的马队。几百人马毫不停留冲了过去留下满天尘土。

连吃几口灰陆舟忍不住骂道：“我呸，赶着去投胎么。”

结果又吸了几大口。

“咳咳咳。”云柳大声咳着。

过了十多息时间灰尘才散去。

陆舟花着一张脸叉腰骂道：“陆大爷记下了，等下跟你们算。凤舞走了。”

凤舞应了声马车慢慢向前。路上连一只鸟鸣都没有听到，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清源小城建城已有千年之久。背山而建，它的背后就是伏牛山脉。伏牛山脉盛产药材，这里就成了跑山人的聚集地。

路边泥土作墙的草屋渐渐多了起来，偶见青砖灰瓦的小院。只是已没了鸡鸣不见饮烟，屋前凌乱物品可以想像当时主人离家时的匆忙。

陆舟打量着拦路的甲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此地离清源小城已不足三里地，可以清楚看到伏牛山脉与小城那灰色城墙。

云柳瞪着双眼：“我说大个子，你没事拦我的车做什么？”

十多名黑甲将前路堵了起来，没有放他们过去的意思。

比云柳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大汉摸着光头说：“娃子向后走，再往前就是死路。”

“爷们就是冲清源城来的。”

“唉。”大汉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热血上头的家伙，也不想想这事是你们能参合的吗？

“我说娃子，别瞎闹。清源城里人全死光了，好几个屠魔人与巫公都死在里面，你这身手进去就是一个死。”大汉好心劝道。

陆舟歪着头问：“顾四月没事吧？”

大汉显然知道些什么回道：“顾上师倒没事，你认识上师？”

松了一口气，陆舟可不想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必竞四月是他上岸来认识的第一个人，没出事最好。

心情放松下来陆舟盘腿坐在车箱上问：“大个，城里什么邪崇。弄死了一城人？”

“是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