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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幕 奇梦异事

作品:《 千川秘闻1望门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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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这位爷。”

小霜将女孩背下了马车,女孩趴在少年背上,口中似乎还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梦话。几人进了客栈,来到了东北的两个阁间。

“心儿,有什么事就去敲隔壁的门,我和小霜都在那里。”东方古羽对云雅心说着。

“嗯,凝心姐姐已经睡着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云雅心回答,“明天咱们争取早点起,去峡心江里坐那艘蓬云船。”

“好。”

又过了两个时辰,街市上的灯火逐渐暗淡了下去,人群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但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好像是的。”东方古羽猛地坐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谁家孩子这么吵闹。”

“不像是孩子的哭声。”小霜站了起来,“倒像是女人的哭声。”

“好像是的哎,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万事小心。”

东方古羽推开门,客栈中并无异事发生,他一个轻功跃下一楼,把正在楼下收摊子的店小二吓个不轻。

“你可曾听到女人的哭声。”

“休说今天晚上,那西门家大娘,都已经这样闹了十几个夜了,她天天这样闹,这店里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店小二停下了手中的活,回答道,“客官啊,你有所不知,从这里出去,转过街角就是县府衙门,听说豪府董少强娶了城中西门家之女,其女之母每夜每夜的来衙府喊冤,其父为其女之事,已经被董家残忍杀死,事后,董家上下只花了十两银子就买下了这条人命。”

“那我且问你,这县令,难道是吃干饭的?”东方古羽不解,“这董家又是什么来头?”

“哎呀,客官,你要知道,再这礼心城中,人命都是可以拿钱来买的。”小二连忙解释道,“这城南董家啊,可是城中的大户呢,逢年过节,董家老爷一提金一提银的往县太爷家里送,别说霸占良家妇女,就是他董家这城里杀人放火,县老爷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也只能落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且带我去看看。”东方古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了,“我倒要看看,这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王法了。”

“哎呀呀,小爷,这我可不敢那。”店小二双腿都吓软了,“你不要命,可也别拽上我啊。”

“怕他作甚。”东方古羽掏出腰牌,“辽云侯东方家少主,世子东方古羽,还收拾不了一个县男?”

店小二两眼瞪得溜圆,“东……东方……方世子?”

“你只管带路,小爷我今天就是把他打死了,也不会牵连你一根汗毛。”

东方古羽的这番话就像是给店小二吃了副定心剂。

“好,有东方世子在,定能为西门家讨回公道,也还我们店家一个安宁,哎。”店小二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乌鸦绕过夜空,留下了嘲哳的嘶鸣声,寒风如刀似的地切割着两人的脸颊,那女人的哭声在这风的呼啸声中显得若隐若现,两人踩在飞雪铺满的道路上,转过街角,看到一位年近半百的妇女跪在衙门前,身边还跪着一年纪跟世子差不多大的少年,看上去应该是大娘的儿子,老妇人已经极度虚弱,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举起那鸣冤锤了。

“大娘,快起来。”东方古羽上去,搀起了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会在这个时分出现在这里呢?”

“我的女儿啊……”女人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白天来击鼓鸣冤,被他们乱棍打出,白天不成,我就晚上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女儿啊……”

“可否细细说来,若有冤屈,在下一定帮您讨回公道。”

“我的玉儿啊,自打被那董家子弟强抢入府,至今我是一面也没见到我的女儿啊,孩子他爹,也被那姓董的打死了,县令大人就甩给我了十两银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现在,我们西门家已经完全是无依无靠了啊。”大娘连说带哭。

但这等冤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尽的,世子已经被完全激怒,看来店小二所说之事确实不假,他当即攥紧了拳头,这愤怒的一拳重击在府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些个杂种!”东方古羽已经咬牙切齿了,转身说道,“小二,你且在此照看好大娘,容我去后堂会会这个狗官。”

世子大步跨入内庭,那些看家守卫的衙役们还在昏昏睡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吓得纷纷从梦中醒来。

“什么人?”

衙吏们还未看清世子的脸,只觉被一拳砍中了后脑,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那些个杂七杂八的杂役们就被世子一个个放倒了,庭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昏迷的小吏们。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熟睡的县太爷,只见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缓缓地走出门来。

“什么人竟敢在此大声喧哗啊?”县令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场景,“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世子没搭理他,他夺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老东西的衣襟,“狗官,我且问你,西门家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是反了!县令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什么野小子跑到自己梦里来撒野了,自己平日里掌管着满城上万百姓的生死,今日却被这样一个小子欺负,自己威严何在?

县令一把推开世子的双手,用一种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竟全然无视了眼前的东方少主,他昂着头,以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向前庭走去。

“小爷我问你话呢!”

伴随着这一声咆哮落下,世子一记扫堂腿划出,老东西立马摔了个狗吃屎,东方古羽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人敢在自己面前耍这等姿态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县令痛苦地站起身,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这样的前摔。

“那西门家妇人日日夜夜鸣冤,你这狗官为何置之不理?”东方古羽又上前一把揪住了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吃着朝廷俸禄,却干着这种沆瀣一气的勾当,朝廷的恩典,都被他妈的拿去喂狗了吗?”

“你究竟是谁?敢对本堂如此无礼?”县令依旧一副官架子,“那西门家女人夜夜来扰本官清梦,本官不追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小爷我不管你那么多,今天你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这乌纱帽,我看也不用在你这脑袋上呆着了。”

未等县令说出下一句话,世子直接拖住他,将他拽到了前堂。

“有什么话,去跟受冤屈的人说。”

丑时,礼心县衙。

世子高坐在堂上,两腿搭在几案上,一副睥睨天下的坐姿,高傲的目光投下,落在了一旁县令的身上,此时的县令收起了刚才的嚣张,两手相扣,跟个仆人似的站在一旁候着,他害怕随时又会被堂上世子给暴揍一顿。

“去,给你一个时辰,带上你的人,把董家的一切跟此案相关的人都给小爷我带过来,另外,这位大娘的女儿也务必给我安全的带到这里来。”东方古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漠地发出了这道命令。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是。”县令唯唯诺诺地回答。

世子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很明显自己也是困了,驾驶了一天的马车,又是风吹,又是一路颠簸的,他想着第二天早上还要带他们三个去玩,只想快点把这桩冤案了结。

“来人,给大娘赐座。”世子吆喝着,转而又安慰大娘,“您就放宽心吧,您女儿很快就会跟您相见的。”

大娘抹去了眼角的泪花,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呦呦,我的世子爷,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了世子耳中。

“小霜,你怎么还没睡啊?”世子腾的起身,惊讶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你搞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我,你现在出去看看,街坊邻里的都在外面围观呢?”

“大小姐和三小姐呢?”

“她们应该是太累了,估计还在熟睡吧。”

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靠近,董家涉案人员已尽数押至,可在这脚步声的掩藏下,世子的耳朵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刀剑出鞘的微小声音。

“严太守,就是他,半夜大闹县衙,现又赖着不走,口口声声说要为西门家翻案。”县令躲在太守后面,远远地指着坐在台上的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这堂上撒野。”

严太守统领心州朔江郡十二县,早些年间,礼心县令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太守,才为自己搏得这个芝麻官,这些年来,他从董家收受的贿赂,大多也用来打点太守府上下,县太爷的位置坐的如此安稳,离不开身后这个女婿靠山。

“来人,给我拿下。”太守把手一挥,底下杂七杂八的人纷纷拔剑在手。

“我看谁敢?”世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顺势从壁上拔出战剑,“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太守藐视他说。

“有屁快放!”

“本官乃朔江太守,赐晏阳伯,在我的地界,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撒野。”太守抬起了他那高傲的头,“见到本官,还不快束手就擒。”

“那你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吗?”

“无非是将死之人,但说无妨。”

“那你可给小爷我听好了。”东方古羽从腰间取下腰牌,丢给了太守,“朝廷钦封,辽云候东方家少主,世子东方古羽,你一个区区伯爵,竟也跑来逞能为这狗官出头。”

世子的一席话仿佛打醒了还蒙在鼓里的太守,太守听到这里,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低头凝视着这块腰牌,不知不觉中,指缝中竟渗出冷汗来,此时的他,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世子腰牌被抖落在地上,他早年有幸见过东方鹤云将军一面,而眼前这个长相极像东方将军的少年,自然也就是东方少主不假。他慢慢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只是个伯爵,而人家是世袭侯爵,就是现在对方过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时间,他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你们听不到太守大人的话吗,给我拿下这个野小子。”县令还依旧搞不清状况。

“拿下什么拿下。”太守手好像不听使唤似的,竟直接抽了自己老丈人一耳光,“这可是世子爷,今天得罪了他,明天别说咱们的乌纱帽了,估计就连脑袋,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脖子上住着。”

“世子殿下。”太守笑脸迎了上去,“不知世子殿下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啊?”

世子鄙夷地望着眼前这个左右逢源的小人,眼神中蕴含着三分杀意,“现在,叫你的人给我退出去,其余人等,升堂论案。”世子喝退众人,象征性地举起面前的惊堂木,狠狠地重击在了桌案上。

西门家女儿见到母亲,一把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自己在西门家遭受的委屈,这一幕似乎触动了高坐在台上的世子,本来就嫉恶如仇的世子又仿佛心里被添了一把火,一场大快人心的审判即将降临在那些恶人身上。

“打开前门,让百姓们都看看。”世子喊道。

门外传来百姓们的各种议论声。

“好……”

“就该这样……”

“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夜至四更,衙门外的百姓却全无困意,天空漂下的小雪也渐渐停了,整条街道,只剩下了百姓们滔滔不绝的议论声。世子正襟高坐在堂上,霜公子则负手立于一旁。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你是何人,胆敢审我?”董少站在台下,对世子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大胆,左右,给我狠狠打!”

“哪里来的小子,竟也敢居如此高位,还敢出此胡言,放开本少,权且不追究汝今天无礼。”他似乎还没摸清楚状况,“你说你是侯爵世子,可有凭证?你骗得了他们,可骗不了本少。”

“哦?有意思。”世子指了指刚才掉在了地上的腰牌,“你若不信,尽管捡起来看。”说完,世子还给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人况且有假,何一牌乎?”

县太爷站在一旁,拼命地对他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毕竟太守大人尚且都得在此人面前低头。可董少却全然不顾,还是自顾自的在这大堂之上胡言乱语。伴随着一声叹息,县老爷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大堂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似乎在这一刻被静止了,刚才还喧闹的大堂上现在也变得极为安静,董家少爷似乎有点慌了,开始左顾右盼,但似乎大家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答案,他慢慢地意识到了自己摊上大事了,一串汗珠从他眉头渗出,直从脸颊边流下,此时此刻,他在心里不知道抽了自己多少耳光,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就算你……你是那个什么世子,你……你也不能杀我。”董少开始变得吞吞吐吐,“我可有县太爷亲笔写的免罪牌,其他人等无……无权审我。”

“哦?”世子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他,“免罪牌?还是县太爷所书,我怎么没听说过,区区一个县令男爵也有这等权力了?”

世子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县令。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旁的县令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擅权的行为按照大黎律法可是要杀头的!他缓慢扬起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直视世子投过来的那种威严的目光。

“世子殿下,礼心县……”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世子无情地打断了门外严太守的话,“得不到我的指令,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外面。”

世子的一声怒吼,吓得两个狗官屁都不敢放一个,唯唯诺诺的立于一旁,一旁的百姓看到了平时仗势欺人的狗官们今日落得如此下场,纷纷拍手叫好。

“世子殿下,饶了我吧。”董少这下彻底被世子的余威震慑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语气也由刚才的趾高气昂变得卑微了起来,“殿下,你行行好,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人一马吧?”

“放你一马?”世子怒道,“你问问你身后的百姓愿不愿意放你一马,若放你一马,我如何向西门家交代,我又如何向满城百姓交代,你恶贯满盈,为祸一方,左右,先给我打上一百杀威棒!”

听到“一百杀威棒”,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董少瞬间慌了,这一百杀威棒打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他那慌乱的眼神到处游走,寻找着往日的靠山。

“县太爷救我。”董少转过身,“扑通”一声给县令跪下了,双手死死地扯住了县令的衣袖。

“自己惹下的祸事,可别再把老夫扯上了。”县令一把甩开了他,企图用这种行为和他撇清关系。

衙役们搬来长凳,死死地将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恶霸摁趴在上面,举起船桨般大的杀威棒,就要砸下去。

“且慢!”世子喝住了衙役,“这一百棍,当交由百姓来打。”

听到这话,百姓们瞬间热情高涨,都撸起袖子冲上大堂来,昔日的各种仇怨能在今日得报,也是快事一桩。直到那董家恶霸被打的皮开肉绽,百姓心中的愤懑似乎都还没有发泄完。

夜到五更天,但衙门前仍然热闹非凡,本该安静无事的礼心城,在此夜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的宵禁禁令了,越来越多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衙门前,要一睹这场大快人心的审判。

“我再问你,将你强抢西门家女一事和谋害西门家主一事给我如实招来,倘若有半个字假,小爷我让你见见我的手段。”

“小的招,我招还不行吗。”

在百姓的围观下,这董家恶霸当场认罪伏法,按照黎王朝律法,此人被收入大牢,来年问斩,董家上下家产全被查抄,散发给城中那些曾经受过董家欺压的百姓。一旁的县令见到这一幕,自然也是吓得不轻,别的不想,他现在只想快快逃离这个地方,晚一步,估计更大的祸事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了,就在他想要偷偷溜走之时,身后又传来世子的喊声。

“站住!这恶霸都已经伏法了,那么,咱们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世子话锋一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县令和太守。

“世子爷,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老东西转过身来,边说边抽自己耳光,“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

“哦?”世子上下打量着他,“你们两个,放纵恶人在城里残害百姓,理应当诛,今权且罢免你二人所有职务,押赴渊北公府,听候林公发落。”

“这……”

“左右拿下,暂收监大牢,即日押赴皋心城。”未等两人回话,世子已经大手一挥,将两人给押了下去。

看到三人伏法,围观百姓简直跟打了胜仗一样,纷纷欢呼起来,世子站起身来,面对这些百姓的欢呼,也挥挥手致以回应。过了一好一会儿,百姓才陆陆续续地往家里走。坐在一旁的西门一家三口,看到自己能平冤昭雪,对世子的感激之情也是愈发浓厚。

“来,玉儿、轩儿,给大官人磕一个,他给我们西门家讨了公道,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大娘拉过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差不多快二十岁了,女儿名字叫做西门璇玉,正是被董家抢占的那个女孩子,她目光呆滞,双眼盯着地板,已经完全失去了那种本该少女有的灵性,被恶霸糟蹋至今,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念在母亲年迈,故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一旁跪着的是女孩子的弟弟,叫做西门君轩,听到姐姐被恶人欺负,自己数次挑着长戟想去活剐了那西门家恶霸,但每次都被母亲死死地拦着,生怕在节外生枝,将自己的性命也白白地搭上。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孩子,他左手手腕被一根紫色丝带系着,这是一条看上去极其诡异的丝带,似有不详之兆,并且他还随身带着一把长戟,年纪轻轻的他看上去竟然略带几丝杀意,他那张脸似乎天生是容不下笑容一样,给人一种戾气很大的感觉。

“大娘快起来。”世子和小霜两个人扶起了他们三个,“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凡是以后再遇到此等不平事,你们就从这里一直往南走,到皋心城去,我和林公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

“谢谢大官人。”大娘声音突然哽咽起来,“现在孩子他爹死了,至今还未能入土为安,我们娘三个,已经在这大街上住了好一阵子了,若不是恩公,我们……”

“好了好了。”东方古羽见她快要哭出来了,连忙打断了她,“这有一些银子,你拿去给他老人家备口薄棺,剩下的,带两个孩子吃点好的,我让下人在县衙里收拾几间房屋,你们暂时先住下,您看这样可行?”

“那就谢谢大官人了。”大娘连拜带谢。

天已破晓,二人愣是通宵没睡,送走了大娘之后,他们两个呵欠连天,现在不知道客栈里的两个女孩醒了没有,两人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趁她们两个还没醒,回去再眯一个时辰,就当他们准备回客栈的时候,小霜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个孩子——很怪。”小霜捂着自己的头,作出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我……我好像梦到过他。”

“什么,你没事吧?”

“对,对,那梦里的三十二个字。”小霜突然头疼地跪了下去,“林西卧虎,逢花而亡。”

霎时,小霜竟突然背出了其中的八个字。

“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世子慌了,赶忙上前去搀住了他。

“没错就是他。”小霜突然站起身来,“我曾经梦到四副很诡异的场景,其中有一个就是,有一只猛虎,闯入桃花林中,没过多久,虎突然暴毙而亡,虎的四肢,皆被花藤缠绕,其中有一少年,正趴在那只死去的虎身上低声哭泣,而那个少年,就是刚才西门家的那个男孩。”

“会不会是巧合呢?”世子反问道,“梦里的东西,靠不住。”

“不会,我敢确定就是他,他左手上的那条丝带,和我梦里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霜公子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那把戟,似乎也不像出自于寻常铁匠之手,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好好好,等养足了精神,再好好想想,咱们先不想这些了,我都要困死了,咱们先回去,好好地再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