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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觉得头有点晕，而且自己的身体仍然在不断旋转，像在一颗玻璃弹珠中，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迷离。

“应侯，背后若没人指使，你以为我们敢这么做吗，劝你识相，快快把龙珠和《血引塑灵术》交出，我等可以只将你封印。”

一道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响起，而程立隐隐约约间好似看见了一片火海，伴随着电闪雷鸣，有些模糊不清，像是雾里看花。

“休想！这至宝乃我龙族得天地造化所出，怎可落入贼子手中！即便我今日身死道消，尔等也绝无可能得到！”

话音刚落，只见天地间一道人影化作一条滔天应龙，它张开双翅，辗转腾挪间，无数仙人被雷火击中，当场殒命。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眼见伤亡惨重，天边突然传来一道宏音，如同洪钟大吕，绕天不绝，同时伴随着一只大手凭空出现，像捏住一只泥鳅一样，将应龙镇压。

“天尊，原来是你！哈哈哈！老子拼死也不会给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巨大的龙躯一边说着一边不断膨胀起来，撑开了看起来虚幻却宛若实质的大手，直到最后变成一个肉球，紧接着，轰然炸裂，溅落的血雨又带走了方圆几万里生灵的性命才罢休。这些血雨在散开之后，在空中凝滞了一瞬，最后竟都齐齐向那漂浮于空中的龙珠聚拢去。

“不好！”

天边那只大手察觉不妙，有些心疼这些应龙精血，只来得及阻拦大部分，便眼睁睁看着这些精血汇入龙珠中，随后破碎虚空，远遁飞去。

……

漆黑的空间里，程立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让他不得不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之前的那些画面，以及自己上辈子在公司加的班，玩的游戏，看的小说和无数的影片。太无聊了，好像在关禁闭，如果不是在珠子里面没法自杀，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

或许这是一条时空隧道，时间是停止的，但他感觉到自己确实在不断移动，如同一颗从远古时代射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子弹，惯性向前，无法回头，大概有一万年了吧，程立有时会读秒打发时间。

直到有一天，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洞口，光线射了进来，晃得他眼睛有些看不清，他知道他飞了出去，恢复过来后，才看到外面是一片澄澈蓝天，有时他会穿过云层，看见飞翔的大雁，鹰隼，鸟雀，乌鸦，也会看见身下河山大川，迷雾缭绕，还有向方块一般的房子，聚在一起，形成城镇，还有……还有一些遗迹。

又是如同一道流光，飞行了数不清的年月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在往下降落，直到某一刻，身侧飞过一只黑白的喜鹊，他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扑通一声落入清澈的河水中，激起浑浊的泥沙。

至于晕眩感，他也早就习惯了，落入浅浅的河中后，反而不再轻易滚动，他只静静地呆在那里，看着鱼来鱼往，水草摇动。

最有意思的一次，是他看到一只龙虾和一只螃蟹打架，螃蟹横着走没看到在吃水草的虾哥，于是两个小东西就干了起来，夹住对方后就开始较劲，不肯松掉钳子，让程立都有些捉急。

阳光穿过河面洒了进来，照射在透明珠子上，映照出里面包裹的一缕血丝，程立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但时间久了，自己竟有一种饱腹之感，吸收太阳光能补充能量，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月光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也照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