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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帷幕

作品:《 渐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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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快点!

这是目前大脑所提供的方案。

几处高耸的垃圾堆轰然倒塌,激起满天的灰尘,在散发着恶臭的同时也堵住了去路。

“走这边!”

荒在前面引路,言明负责挡下后方的追兵。

腐烂的狗子三两成群,穷追不舍,几只变异的猫猫攀附于废品垒起的高坡上舍命狂奔。

“对方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荒指明了自己的失策。

“也并非一无所获。”言明抬手一剑,将侧翼扑来的丧尸猫斩成两段。

“至少弄明白了他们收集流浪猫狗的目的,不是吗?”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越来越多的丧尸兽从垃圾堆里钻出,加入追击的行列。它们大多浑身溃烂,骨节外露,几乎看不出生命特征,可依旧能爆发出令人胆寒的行动力。

“需要呼叫支援吗?”言明提议。

可手机刚掏出来就从指尖滑落,他猛地回身抓起,却和追兵撞了个满怀。

言明一拳将身上的丧尸狗打翻,刚要起身时就被追上来的狗群扑倒。

脚腕处传来剧痛,如同被锐利的坠子刺穿一般。

言明挣脱不开,像块抹布似的被狗群拖拽拉扯,他只能拼命地抵挡着迎面的噬咬。

荒不顾丧尸兽的袭击,硬是冲上去抱住那只发狂的恶犬。扑窜的丧尸猫在他的脊背上拉开几道细长的血痕,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生生地扳开了恶犬的嘴巴。

言明由此抽出了手臂,他赶忙拾起身旁的佩剑,一剑捅穿了恶犬的耳膜,反手扒开它,抽回剑刃劈砍,清除掉阻碍翻滚起身。

“会长,还能站起来吗?”

荒拭去脸颊上的血渍。

“没问题。”

二人已经被追兵围拢。凌乱的皮毛,残破的肉身,丧尸兽们龇牙咧嘴,眼窝深邃,腐烂的伤口正往外溢出脓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来撕开一道口子,你去搬救兵。”言明反手架起剑身。

“坏主意。”荒直接否决。

他抢过言明的手机,迅速地拨出一串号码,在铃声响了5、6秒后号码成功接通。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懒散腔调。

“学姐?!”

言明才刚开口,丧尸兽们就已经耐不住性子发起了攻击。

三两只扑上前纠缠,言明挥剑阻拦,砍翻这些行尸走肉。

一只漏网之鱼越过防线,被荒单手掐住,狠狠地按在地上。

“羽川,伊藤亚弥能够操控死尸,我们被困在废品站了。”他直截了当地讲明了当前的状况。

言明拉起刀光,反手擒住丧尸兽的脖颈,刺入甩出一气呵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还是给出了方案。

“两个办法:一,把天条院扔到距离伊藤十米左右的位置;二,找到压实机。”

“压实机?”言明踹开身下窜出的狗子。

“处理垃圾的大型器械,外表和铲车相似,黄色。”

“在那!”荒指向身后。

兽群逐渐聚拢,二人仿佛置身蚁穴。

“会长,对不起了!”

言明顾不得满身污秽,他拉住荒,削去拦路者的脑袋,奋力将荒甩出去砸倒两只。

紧接着剑随身动,环劈后踹,回转剑锋使出连斩。

他压下身姿,披荆斩棘,用肉身撞开兽群的围堵,抱住荒翻滚到压实机旁。

“我们到了!”

对方掐断通话,一声轰鸣响彻全场。火幕下,强劲的热浪推开了一片扇形的阵地。

再度睁开眼,面前不是那件熟悉的白大褂,而是乌黑油亮的连体紧身衣。

羽川头戴角状的信号接收器,躯体上攀附着轻量的外骨骼,线路收束紧贴,尾椎处的嵌槽里还安置着一小管深绿色的凝液。

“轰爆弹测试完毕。”

她摘下护目镜,扔掉手里还冒着烟的发射器,一拳将跳脸丧尸兽的头颅打得稀巴烂。

羽川甩去手甲上的血污,缓缓卸下身后的旋柄双头巨剑。

“把头埋低!”

二人照做,她挥舞起巨剑,切口处嗡嗡作响,围上前的三两只丧尸兽被整齐地切断。

羽川意外地强悍,娇小的身躯竟能如此灵巧地舞动着巨剑。

她辗转在兽群间,收割着成片的恶意,巨剑在双臂的驱使下流转盘旋。经过一轮轮的斩击,扑袭的丧尸兽被切成血块,砸成肉糜。

可兽群仍无休止地涌来,如迁徙的角马一般,混乱的场面令人难以招架。

“除非是致命伤,否则它们就不会停下!”荒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