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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礼还归，林淑琴有些失态的怒吼：

“凭什么？你容颜倾城，逍遥自在，我历经苦难，垂垂将死？”

明月凝视着眼前熟悉的陌路人：

“人族生而灵慧，天生道体，居万族之长，占尽天地气数。

而妖数历万劫方启灵智，百年幻形，千年化形，雷霆加身，九死一生，方能化为人形，踏足仙道。

你们又凭什么呢？”

林淑琴失态的怨怒微顿，桃花树下一片宁静，明月上前一步，轻浅一笑：

“淑琴，你之苦难，非我之过。”

“那是谁的错呢？”

“宗族礼教，宫宛深深，稚弱之身，大势裹挟。”明月抬手拂过林淑琴鬓间白发：

“非你之过，亦非我之过，实为光阴流转，时势所趋。”

“明月，我不甘心。”林淑琴扯下自己一缕白发，绕于指尖：

“我好不容易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确已是油尽灯枯，将死之身，你让我如何甘心？”

“明月，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我帮不了你。”明月轻轻摇头：

“淑琴，我是妖而非神，岂能篡改凡人寿数。

凡人轮回，自有定数，不可违逆。”

明月的断然拒绝，断了林淑琴最后一丝希望，仿若一次性抽空她的精气神：

“没有办法呀。”

林淑琴深深叹气，终是有气无力的询问：

“我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明月摇头，凡人寿命，那能随意透露。

……

日影西斜，明月正在桃花树下品茶，方晨曦神色惊慌的推门而入。

“姑姑，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明月抬眸，顺手将茶盏搁在石桌上，刚才还蹲在方晨曦肩上的白团子骤然跃入怀中：

“明月，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胡笑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那个凡人太后没为难你吧？”

“不必忧心。”明月揉着胡笑雪白的狐狸毛：

“京城自有强者镇守，人妖两族皆受约束，她做不了什么的。”

“那就好。”胡笑欢快的摇着尾巴，尾尖一点粉色显得格外明艳欢快。

“此事终了，你今晚便回桃林修行。”明月敲了敲狐狸脑袋，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玩，耐不住性子。

“明月，我不能留在京城吗？”胡笑郁闷的垂下尾巴，不高兴。

“你修为太浅。”明月出声安抚：

“虽两族立有盟誓，但强者为尊，亘古不变，京城龙脉之地，压制妖族修为。

若有修者冒天下之不韪，硬是捉拿于你，我未必赶得及营救。”

这就是一直以来，明月不允胡笑入京城的缘由，这次若非林淑琴之事，明月依旧不会让她进城。

“听话，这次的老道士就是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