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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杀了他们吗？

如果，他们伤害了我，或者我所爱的人？

张薇思索着这个问题，她的沉默引来了冷波的目光。

可信鸟自顾自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轻语就不怕警方怀疑自己？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暂时，依旧现有的信息，我无法解释轻语为何要这么做。”张薇回了神，说道。

“仙女酒吧的女人可不少！”冷波换个话题道。

“死者均为仙女酒吧的职员。”张薇说道，“我们应该对仙女酒吧……”

“薇姐，这里面还有经侦的事。”信鸟说道。

“这事，我抽空和你讲。”冷波说道，“在仙女酒吧内，无论职员，还是常客，他们都曾听他人说过孙茜和王漫妮是恋人，她们的恋情有两年多了！”

“他人？”张薇问道，“什么人说过这话？”

“这就是流言蜚语，没有任何根迹可寻！”信鸟回道。

张薇点了点头。

“对了，在仙女酒吧外，没有人知道孙茜和王漫妮的恋爱关系，她们的父母们也表示毫不知情。对这件事，你怎么看？”冷波说道。

“若是流言蜚语，那说明仙女酒吧内部有人想制造这种事实感。”张薇回道。

冷波说道，“李晓妍！”

“有这种可能！”张薇回道。

“在孙茜死亡当日，十一月十日，仙女酒吧的二老板李晓妍声称看见王漫妮用仙女酒吧的信纸写了一封遗书，也是在十一月十日，王漫妮的银行账户收到仙女酒吧账户汇来的六百万钱款。”信鸟模仿张薇的措辞，说道，“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关联吗？”

不知为何，三人都沉默不语。

冷静之中，人听见了暗涌的未知力量在微弱地敲击着自己的理性。

张薇多了一丝谨慎，她说道。

“我想听你再说一下，你和李晓妍对话时，她的表述以及情绪。”

“我说……我说的都写在报告中了，你还想听什么？”冷波的神态出卖了他，坚硬的语气让对面的女人更加平静。

“我想听你再详细叙述一下，李晓妍和你对话时，她的表述方式，她的行为举止以及神情状态。”张薇平静道。

突然，冷波明白了。

对面的女人，不是想确定什么。

她是想在李晓妍言语中，寻找任何的不确定。

李晓妍也有不确定的事情吗？

冷波暗想。

“李晓妍说看见王漫妮用仙女酒吧的信纸写了一封遗书，然后，她便立刻劝说王漫妮不要犯傻，并试图劝慰她。可是，她也说自己没能阻止王漫妮去死，对此，李晓妍还发表了一番感叹。”冷波回道，他尽量精简自己的语句。

“她发表感叹的话，具体是什么，还有她的神情如何？”张薇仔细问道。

“话说回来，如何让一个想死的人，不去死？”冷波模仿李晓妍的语气，略带哀愁的说道，“李晓妍说这话时，态度很强调，我确定她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点掩藏，你觉得有问题？”

“你还记得，前年，发生在综艺节目中，著名主持人和明星艺人发生肢体冲突的事件吗？”张薇的眼神，有一种平静的力量，“虽然，明星炒作的成分居多，但冲突中，双方的反问句，这种表达方式是要调动情绪和引导观点。”

“李晓妍为什么要假装感叹？”信鸟插话道。

“为了用语言去引导他人的观点和调动他人的情绪的同时，还能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她便先要假装感叹，可这句话其实还是反问。”张薇回道，“反问句，一方面体现了说话者的一种渴望，即李晓妍想主导话语的走向；另一方面反问句也体现说者的反抗倾向，即李晓妍本能地排斥他人的说教和观点。或许，没有人倾听过她的想法，也没人在乎过她的观点。”

“我对她的感叹，没有回话时，我的沉默好像刺激到了她。”冷波说道，“李晓妍说，你沉默，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存在吗？”

“她说这话时，什么神情？”张薇问道。

“她语气倒是很随意，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人感到敌意，李晓妍好像不能允许他人有与自己相左的意见。”冷波说道，“然后，她看我还是没有回话，便又说了一句。”

“她说什么？”张薇问道。

“无论怎样，难以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冷波复述道，“她的神情平淡，还有点无可奈何。不过，我觉得她有点欲言又止，哎，说不好，时间有些久了。”

事情过去了几天，有些记忆已经变得模糊。

“当主持人温文尔雅的提出了一个讨论话题后，他一边以酒会友，一边以话论思，趁现场热络起时，主持人便脱口而出了自己的观点——社会需要不同的声音，而其中的一个嘉宾则针对主持人的观点，反问起来。”张薇自顾自地说道，“他反问主持人为何社会不能不需要不同的声音。而主持人则继续反问，他说嘉宾刚刚的提问，为何不是社会存在不同声音的体现。”

“你觉得李晓妍即是主持人，也是嘉宾？”信鸟插嘴道。

“等我说完。”张薇回道。

“还没说完？你这表达方式也够厉害的。”冷波抢白道。

“当现场出现沉默，嘉宾故作镇定地反问，即使主持人一直说需要不同的声音，可为何仍无视嘉宾的声音呢?”张薇加快了语速，她有条不紊道，“主持人则肯定道，看来，无论是你，还是我，无法不无视他人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李晓妍想让我认同她的观点，不管怎样，王漫妮都会死。”冷波说道，“另外，在王漫妮的案件中，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让她感到压抑，不舒服，所以，她才说了反击的话？”

“哇塞，波哥你这语言能力，真是突飞猛进呀，这么多推测，可你别忘了，前不久，老杜才让我经受的洗礼！”信鸟调侃道。

“我没说不讲证据呀！”冷波打趣道，“我这不是和新来的同事，好好请教呢！”

证据的文义让人瞬间回归冷静。

可张薇不在意听的人，是否认同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