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守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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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很多士兵在交头接耳。
打仗打的是士气,如果士气泄了,肯定会打败仗。看到这种情况,皇甫嵩也很着急,但他毕竟久经沙场,保持着一个将军惯有的镇定。将是兵的胆,看到皇甫嵩镇定自若,士兵们也安心了许多。
皇甫嵩来到北城,他发现城外不远处是一片小丘陵,丘陵上的草木长得非常茂盛。黄巾军把营寨扎在了草木茂盛之处,很多帐篷都搭在大树下,借以躲避强烈的日光。时值阴历五月,仲夏时节,天气非常热,白天的最高气温在三十度以上,如果在大太阳底下扎营,晒也能把人晒晕,如果躲进帐篷里,会更加湿热难耐。对于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农民来说,在树下扎营,确实是一个避暑的好办法。
看到这里,皇甫嵩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将士们,自古以来,两军对战不能只靠人数,更要看谋略。现在敌军扎营的地方草木茂盛,最忌火攻。如果我们趁着天黑出城放火,敌人必定大乱。我们出兵攻打他们,那么田单的功业就成了。”(田单,齐国人,用火牛阵大破燕军)
听了皇甫嵩的话,新兵们终于安定下来。其实皇甫嵩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镇定自若,他知道火攻必须有风,但现在是夏天,很难出现大风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起风呢?城内只有三千士兵,黄巾军如果发动进攻,这三千人能顶得住吗?
波才调动大军,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想一举拿下长社城。皇甫嵩对军队的布防做了相应的调整,三个方向各安排六百人,其余的士兵作为机动部队,准备随时补位。因为缺兵少将,赵兴主动请战,加入了霍太十狼的队伍。
徐晃凑到赵兴身边,悄声问道:“大哥,我们就这么点儿人,能守得住吗?”
“那是必须的!黄巾军的统帅波才(菠菜),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废材,和萝卜、韭菜是一类的,早晚都得被我们吃掉。”其实赵兴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此时绝不能说泄气的话。
徐晃一听,大笑起来,说道:“对,菠菜,早晚得被我们吃了。”
“咚咚咚……”战鼓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
波才大军开始攻城,首先冲上来的是弓兵,他们的任务是压制城头的弓弩,掩护步兵攻城。黄巾军虽然装备差,弓兵比较少,但城下有十几万大军,凑出一万弓兵还是很容易的。
距离一百多步,皇甫嵩下达命令:“放弩箭!”
弩和弓的原理是一样的,不过弩把上弦和射击两个动作分开了。上弦的时候,可以手脚并用,这样士兵就可以使用力量更大的弩,射程比弓远了很多,力量也大了很多,一般的皮甲根本挡不住,甚至连铁甲也能射穿。在射击的时候,不需要拉弓,只要专心瞄准就可以,命中率得以大幅度提高。
弓箭在空中走的是弧线,弩箭基本上是直线,因此训练弩兵比训练弓兵容易得多。训练一个弓兵,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根本就不行,但弩兵只要会三点一线瞄准就行了,几天的功夫就可以掌握,这一点尤其适合新兵。当然了,弩也有缺点,那就是上弦慢,射击频率低,弓兵射十箭,弩兵最多只能射三箭。
赵兴手里拿的是一把三石蹶张弩,拉开这种弩需要九十公斤的力,单凭手臂的力量很难拉开,需要手脚并用才行。赵兴的弩箭早已上好弦,他拿起弩,三点一线瞄准,扣动扳机。赵兴瞄准的是一名穿着皮甲的队率,弩箭透过皮甲,从胸部射进去,箭尖从后背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其他士兵手里的弩箭也都射了出去,雨点一般向黄巾军飞去,黄巾军瞬间倒下一大片。能造成这么大的伤亡,主要是因为黄巾军装备差,绝大部分士兵都没有盔甲,虽然有木制的盾牌,但盾牌太小,挡不住全身。除此之外,黄巾军缺乏战斗经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距离城墙一百步,黄巾军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城墙上,弓兵只能冒着箭雨继续往前冲。跑着、跑着,有人踩到陷阱,掉下去之后便是一声惨叫。陷阱的底部立着很多削尖的木棍、竹枪,人掉下去,绝没有好下场。挖掘陷阱不仅仅是为了要敌军的命,它还能延缓敌军的进攻速度,让城上的弓弩兵多射几轮,同时它还能阻挡敌军的大型攻城设备。
尽管城外有陷阱、铁蒺藜、拒马,黄巾军弓兵还是冲到了护城河边,开始和城上的官军对射。黄巾军弓兵数倍于守军,但给守军造成的伤亡却很小,这是因为官军站在垛口后面,腰部以下的部分都被女墙挡住了,上半身虽然露在外面,但有盔甲的保护,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穿。女墙实际上是很厚的,因此黄巾军的射击角度非常小,必须从正对垛口的地方从下往上射,就算能射中,箭飞到十米高的城墙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弓箭的有效射程可以到达五十步,不过那是平射,如果是从下往上射,恐怕连三十步都达不到。
大队的黄巾军士兵推着壕桥、扛着梯子冲了上来。黄巾军士兵不怕死,顶着官军的箭雨往上冲,尽管很多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但他们丝毫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黄巾军终于冲到护城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