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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爽，太爽了……”

“快点儿，快点儿，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喝到水的士兵心满意足，没喝到水的士兵继续围在水桶边争抢。

“敌兵来了，快点起来，准备战斗！”

形势万分危急，但围在水桶边的士兵却浑然不觉，继续争抢着。徐晃见状，冲到人群外，大吼一声：“让开！”双手使劲一扒拉，两个士兵摔了出去。

“你他……”两个士兵刚想开口骂人，一看是徐晃，都把嘴给闭上了。

徐晃懒得搭理二人，抬起一脚，踹翻了水桶，大声叫道：“敌军来了，准备战斗！”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向自己的战位跑去。

黄巾军的攻击跟前两波一样，毫无新意，一味的用人堆。这种战术虽然愚蠢，但却并非一无是处，第三波攻击结束，官兵们的体力已经耗尽，伤亡比第二波攻击大了很多。如果黄巾军再发动一轮或者两轮攻击，长社城很可能会被攻破。

霍太十狼虽然也很累，好在并未有人再受伤。王西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下头盔，喘着粗气对赵兴说道：“老六，你看到没有，伤亡越来越大，这样下去，我怕坚持不了多久。”

“四哥，你这话已经犯忌了。”王西的话说的虽然没错，但要是被军正听到，肯定会被立即斩首，因为这叫动摇军心，赵兴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老六，我明白，在外人面前我肯定不会这么讲的。”

“四哥，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伤亡大，蛾贼伤亡更大，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意志，看谁先坚持不住。蛾贼坚持不住可以撤兵，但我们要是坚持不住，让蛾贼杀进了城，我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得死，所以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一定要坚持到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赵兴越说声音越大，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对，六哥说的对，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田壮大声说道。

“快看，蛾贼撤兵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也可能是因为伤亡太大，黄巾军没有发动第四波攻击，他们撤了。如果波才知道城头的情况，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嗷，我们赢了……”官军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兴奋地大喊起来。

战斗结束之后，新兵们被替换下来，回到营中休息。赵兴已经热疯了，解开铠甲上的绳子，就准备卸甲。田壮大声说道：“老六，不可卸甲，小心卸甲风。”盔甲里面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如果卸掉盔甲，被冷风一吹，很可能会得卸甲风。古代的名将死于卸甲风的很多，比如清末汉初的魏王豹、唐末的李存孝等。田壮当过兵，经验比赵兴丰富。赵兴虽然知道卸甲风，但到了用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五哥，多谢你提醒。”

田壮问道：“老六，你今天杀了多少人？”

“不知道，战斗太激烈了，根本没有时间数。”

“我也没数。”

“我也没数。”

其他的人都没数，只有田壮得意地说道：“这你们就不如我了，我数了，一共十二个。”

“变态杀人狂。”一般的人杀人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些恐惧心理，不太可能像田壮一样，一边杀人一边气定神闲地数数，无怪孙胜会说他是变态杀人狂。

“你杀的人不见得比我少，要说变态，咱俩彼此彼此！”田壮说的没错，孙胜也杀了很多人，同样是变态杀人狂。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杀了很多人，全都是变态杀人狂。没有谁愿意和变态杀人狂这个词扯上关系，可他们根本无力反驳。

田壮继续说道：“其实杀人和杀狗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有些害怕，有些不忍，可杀着杀着就习惯了。你们就是见血太少，等见的血多了，早晚也会习惯的。”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你不杀死敌人，敌人就会杀死你，要想活下去，你只能不断地杀人。今天是赵兴从军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有一点点害怕，杀到最后，他彻底麻木了，好像他杀死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只猎物。赵兴有些迷茫，这么杀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