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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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来了!”徐晃带着人悄悄地上来了,为了避免被黄巾军发现,他们全都蹲在草丛中。
看马东那里还没有交涉完,赵兴做了一个散开的手势。
“散开,散开,散开……”徐晃的人低声传递赵兴的命令,悄悄地向两侧散开。
马东的交涉终于成功了,他乐滋滋地转过身,愕然发现赵兴的人散开了,左右相距足有五十步。马东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赵兴看到这里,大吼一声:“放火!”
得到命令之后,徐晃带着人冲了上来,把干柴往地上一放,撒上硫磺、火油等物。霍太十狼手里有现成的火把,往干柴上一碰,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在大风的作用下,一个个起火点迅速连成一条五十多步长的火线。但这还不够,赵兴和徐晃分别带领一部分士兵去两侧继续放火,以便火线能够变得更长一些。剩下的士兵,有号角的吹起了号角,没有号角的直接呐喊起来。
“杀呀……”
“呜……”
徐晃手下只有一百人,这些人又是叫唤,又是吹号角,无非就是虚张声势。黑夜之中,营门守军不知道来了多少官军,不敢冒然出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喊大叫,叫起那些还在熟睡的黄巾军。
“走水了,走水了。”
“敌袭!敌袭……”
由于是荒郊野外,陈年的枯草、落叶足有几寸厚,大风一吹,火星漫天,火线迅速地向黄巾军大营席卷而去,浓烟滚滚,烈焰飞腾,火线很快变成了火海。黄巾军就算是有千军万马,此刻也只能是望火兴叹了。
正在熟睡的黄巾军士兵被惊醒了,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的火幕让他们惊呆了,营北方向浓烟滚滚,半边天都烧成了红色。大风吹得火星子四处飞扬,落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帐篷、粮草、车辆,一切能燃烧的东西都开始起火燃烧。
黄巾军的大营内有很多树,一般的阔叶树还好,最可怕的是松树,它含有大量的松油,在烈焰的烘烤下,很快起了火,犹如一个个大号的火炬,大风一吹,火星漫天飞舞,周围的可燃物被迅速点燃。
青草潮湿遇到火焰,一时不能着火,反而会冒出滚滚浓烟,浓烟熏的士兵们根本睁不开眼睛,不停的流泪、咳嗽,只一会儿功夫,就有士兵扑通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在火灾中遇难的人,绝大多数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毒烟熏死的,因此烟才是最致命的。
在风的助力下,大火像一条巨龙,在黄巾军的大营内狂舞起来,舞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黄巾军搞不清官军有多少人,心下更加慌乱,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后营的黄巾军像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城墙上的皇甫嵩见到此景,禁不住哈哈大笑,立即吩咐:“点火,击鼓,摇旗呐喊。”顿时城头上点起了无数火把,照的城内如同白昼一般,几十面大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数千名士兵齐声呐喊,呐喊声、鼓声惊天动地,数里之外清晰可闻。
本来还没乱的黄巾军的中军见此情景,也开始乱起来,惊慌失措,四处乱窜,将军找不到士兵,士兵找不到将军。打仗必须有严明的纪律,士兵只有组织起来结成战阵,才能发挥出有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能被组织起来,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如今的黄巾军已经乱成一锅粥,即使是孙武在世,孙膑重生,那也是无济于事,失败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
还在酣睡的波才被士兵叫醒,听说大营起火,他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就赶紧跑出了帐篷。此时,后营已经被大火吞噬,很快就会烧到中军,波才只看了一眼,就知大势已去。
“撤,快撤,撤到营外去。”波才一边喊,一边往营外跑。众人看波才往大营外跑,也都跟着往外跑。
皇甫嵩知道机会来了,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发动进攻。最先从城内冲出来的是骑兵,他们都是风一样的汉子,眨眼间就冲到了黄巾军大营外,开始了血腥的屠杀。说是屠杀一点也不为过,骑兵对付步兵,尤其还是对付那些毫无准备、士气全无、装备奇差、被烟熏得晕头转向的黄巾军,那就是屠杀。
见到官军掩杀过来,黄巾军根本无力抵抗,每个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字,“跑”。黄巾军哭爹喊娘,乱成一片,烧死、踩死无数。
黄巾军四散奔逃,向那个方向逃的都有,一部分黄巾军沿着火场边缘跑过来,而赵兴他们此时正在这里。赵兴见势不好,大喊一声:“弟兄们,快撤!”现在的黄巾军就是受惊的野牛群,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生物,都会被无情地踏成肉饼。官军现在就是野狼,最好的战术不是堵截,而是尾随攻击。
在黄巾军跑过来之前,赵兴带着人退到了火场后面正中间的位置,这里是一块难得的安全地带。那些乱兵只顾逃命,只要没人拦着他们,他们跑得比谁都快,根本不会拐个弯儿过来攻击赵兴等人。
“布圆阵!”圆阵是最好的防守阵型。赵兴身边只有几十个人,在十几万乱军之中,能自保就不错了,杀敌立功跟他们无关。尽管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较安全,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做好准备。
“摘掉黄巾。”为了防止被自己人误伤,赵兴命令士兵摘掉头上的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