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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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编队完成之后,所有士兵在训练场上列队。赵兴粗略地看了一眼,他的士兵披甲率只有五成。从洛阳出兵的时候,士兵的披甲率超过八成。披甲率下降这么多,主要是因为整个关东地区都在打仗,到处都在要钱、要装备。朝廷无力给每一个士兵配备盔甲,因此刚募集来的新兵大多没有盔甲。有盔甲的士兵叫甲士,其战斗力数倍于无甲士兵,也就是说赵兴的这个曲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的战斗力。这种装备上的差距是无法通过训练来弥补的,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赵兴和徐晃走上高台。赵兴往下面看了看,不禁心潮澎湃。曾几何时,赵兴只是一个小兵,如今他手下有五百士兵,这巨大的变化让他感慨万分。
赵兴指着队率桑柯说道:“你,给我上来。”
桑柯不明所以,向两边看了看,然后大大咧咧地走上高台,问道:“军侯,您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赵兴明知故问。
“桑柯。”桑柯以为赵兴忘了他的名字,心里有些不高兴。
“你的盔甲哪儿去了?”普通士兵可能没有盔甲,但队率一定是有盔甲的。
“天气太热,我把盔甲脱了。”正值盛夏,天气异常炎热,穿上厚重的盔甲肯定会很遭罪,但这不是不穿盔甲的理由。桑柯仗着自己是队率,一般人不敢管他,有点儿胆大妄为了。
赵兴厉声问道:“军法第四条是什么?”
提到军法,桑柯的脑袋上顿时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不敢说,是吧!我来替你说,军法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你身为队率,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
“军侯饶命,军侯饶命…….”桑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动手!”赵兴不为所动。
孙胜带着几个亲兵冲过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台下的士兵噤若寒蝉,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统兵最重要的就是明赏罚,赵兴刚上任,希望给士兵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个时候桑柯不知死活地撞上来,就怪不得赵兴心狠了。
一上来就杀人立威,赵兴的这一招并不是跟傅燮学的,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孙武的故事。春秋时期,兵圣孙武觐见吴王,吴王不相信孙武的能力,挑选了一百个宫女让他训练。宫女嬉笑打闹,不听从孙武的命令。孙武杀了吴王的两个爱妾,宫女们吓坏了,再也不敢不听命令。从那时起,赵兴就知道了慈不掌兵的道理。
大唐军神李靖曾言,“古之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三者,威振於敌国;一者,令行於三军。”李靖的意思是说,古代名将,一般十个士兵中要杀掉三个,最起码也要十个中间杀掉一个。十个里面杀掉三个的,可以威震敌国;十个里杀掉一个的,能够令行禁止。
在很多杨县老兵的眼里,今天的赵兴似乎变了一个人。在此之前,赵兴表现的一直比较温和,经常给士兵们讲故事,偶尔还会教他们唱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赵兴。
桑柯能当上队率,肯定是有些能耐的,就因为没穿盔甲就被赵兴斩了,死的确实有点儿冤,不过为了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他的死是值得的,至少赵兴是这样认为的。今天多杀一个人,明天可能就会少死十人、百人。
血淋淋的现实让每一个士兵都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收起懈怠之心,连徐晃、楚同等人都对赵兴生了敬畏之心。
桑柯是原军侯杨显的人,可能是杨显过于宽纵,让他养成了一些坏毛病。赵兴正想杀人立威,他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撞上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对于赵兴来讲,戈炎的人和自己的人都不能杀,桑柯的脑袋正好可以借来一用。
赵兴拎起血淋淋的人头,大声说道:“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违抗军令的下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军队,必须做到令行禁止。让你向前,你就得向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让你后退,你就得后退,哪怕后面是万丈深渊。不管他是谁,他背后的靠山是谁,胆敢违抗军令者,斩!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