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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侯，皇甫将军要见您，请您马上跟我走。”

赵兴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赵兴只是一个军侯，一般情况下皇甫嵩是不会找他的，现在皇甫嵩点名让他去，显然是为了辱尸的事。现在这件事已经在大军中传的人尽皆知，皇甫嵩就算想不管都不行了。赵兴搞出这么大动静，严重扰乱了军心，斩首恐怕都是轻的。

赵兴刚想走，徐晃拦住他，坚毅地说道：“大哥，这件事因我而起，让我去见皇甫将军。”

赵兴拍拍徐晃的肩膀，说道：“二弟，命令是我下的，责任自然由我来担。你去也是白白赔上性命，于事无补。”

徐晃决绝地说道：“大哥，是我害了你，让我陪你一起死！”

赵兴对田壮说道：“把军假侯给我捆起来！”

“诺！”田壮亲自动手把徐晃捆了起来。

赵兴对徐晃说道：“二弟，我死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家人，还有那些死去弟兄们的家人。”如果赵兴真的因此事而死，徐晃可能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赵兴不希望徐晃自杀，因此交给他一个需要一辈子来完成的任务。

“扑通”一声，徐晃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声泪俱下地叫道：“大哥！”

……

赵兴走进大帐，发现除了皇甫嵩之外，帐内还有二十多名将领，最小的官职是军司马。众位将领表情严肃，帐内气愤压抑。

“军侯赵兴见过皇甫将军！”赵兴给皇甫嵩见礼。

“赵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辱尸？”皇甫嵩的语气十分严厉。

“将军，我没有命令士兵辱尸，我那是在训练士兵的胆量。很多新兵没杀过人，他们上了战场之后不敢杀人，只能被杀。我不忍心他们被敌军杀掉，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此举造成军心动荡，兴愿意领罪！”赵兴想争取坦白从宽，因此主动领罪。

“原来是为了练胆。那我再问你，可有我军士兵的尸体？”皇甫嵩继续问道。

“将军，您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如若有人不信，可以把他们刨出来，一一验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赵兴就担心会出问题，因此他亲自检查过，确保每一具尸体都是黄巾军。

皇甫嵩看向傅燮，说道：“傅司马，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皇甫嵩此言，赵兴马上意识到他今天可能不用死了。赵兴曾在傅燮手底下干过，算是傅燮的“故吏”，皇甫嵩让他说话，分明有维护赵兴的意思。不过傅燮是个极正直的人，绝不会说违心的话，这又让赵兴有些担心。

傅燮站起来，拱手说道：“启禀将军，燮以为赵军侯的做法并无不妥。黄巾贼本就该死，就算大卸八块也不为过，何况是为了训练士兵。区区几具敌军的尸体，焉能与我军士兵的性命相提并论？另外，此举还可以威慑敌军，让他们知道反叛的下场。”傅燮出身边郡，见过太多的血腥场面，因此他不觉得赵兴的做法过分。

听了傅燮的话，赵兴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他的小命应该能保住了。

皇甫嵩看了看众人，问道：“众位以为如何？”

“傅司马此言有理，叛军的尸体不能与我军士兵的性命相提并论。我军士兵伤亡减少，敌军的伤亡就会增加，这样一来便可早日消灭叛军，对我等、对朝廷皆大为有利。”

“赵军侯此举有益无害，应该大力提倡。”

“不能听信那些奸人的谣言。”

“一定是黄巾军的奸细暗中散布谣言，企图惑乱军心，谋害赵军侯。”

大多数将领都与这件事没有利害关系，因此他们都能站在中立的角度发表意见。即便个别人有不同看法，他们也都闭口不言了，免得被当成异类。

皇甫嵩看向戈炎，意味深长地问道：“戈司马，你觉得呢？”戈炎的那点儿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皇甫嵩的。如今皇甫嵩指名道姓地问，在场的众将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戈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我觉得赵军侯的做法非常好，应该在全军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