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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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彭脱的六万大军后,皇甫嵩重新评估了形势。彭脱从各地抽调人马之后,汝南各地的黄巾军实力下降,郡兵在局部地区发动反击,收复了一些地区。尤其是在陈国地区,陈王刘宠率兵发动反击,消灭了一万多黄巾军。皇甫嵩认为彭脱手里只有一万多叛军,已经不构成威胁。分布在各地的几个渠帅兵力分散,尚未做好迎战准备。皇甫嵩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出兵,各个击破,彻底消灭叛军。如果等他们反应过来,合兵一处,这个仗就不好打了。
皇甫嵩和朱儁兵分两路,皇甫嵩负责消灭颖水两岸的黄巾军,朱儁负责汝水两岸。古代的城池主要分布在河流两岸,汝南也一样,大部分城池在汝水和颖水两岸。至于不在这两条河边的少数几个城池,皇甫嵩准备留给汝南太守去解决。汝南新任太守是王允,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王司徒,正是他用美人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令吕布除掉国贼董卓。王允这个人治国可能不太行,但治理地方州郡还是不错的,消灭几个残匪应该不在话下。
皇甫嵩首先要解决的是彭脱,只有消灭了他,才能顺颖水而下消灭其他的几位渠帅。皇甫嵩为什么不打西华,却要来打征羌呢?实际上皇甫嵩要打的不是征羌,这是他的一计。彭脱在西华有一万多人马,如果皇甫嵩先打这里,很可能会面临艰苦的攻城战。攻城战不好打,这是一个共识,因此皇甫嵩想把彭脱调出城来打野战,问题是如何才能让彭脱出城呢?所谓“攻其所必救”,征羌就是彭脱必须救援的地方。
彭脱的判断错了,而错了就要付出代价。皇甫嵩的大军在征羌以北五十里,西华在征羌的东北五十里,两军要走的距离基本上是相等的。彭脱认为皇甫嵩去攻打征羌,带上粮草辎重,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征羌。皇甫嵩想打的是援兵,他的士兵乃是轻装前进,行进的速度甚至比黄巾军还要快。彭脱的援军出发晚了一个时辰,就是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让皇甫嵩的大军走到了前面。
蒋渊率领援军离开西华的时候,皇甫嵩大军开始转向,向预定战场扑去。为了能够堵住援军,皇甫嵩派出两支骑兵,分别杀向援军的头、尾两端。步兵紧随其后,负责最后的绞杀。
“启禀大帅,半个时辰前,皇甫嵩的八千人出现在正西方向,距离西华二十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甫嵩的大军走得太快,完全超出了彭脱的预料。
“大帅,半个时辰前,皇甫嵩的八千人马出现在正西方向,距离西华二十里。”探马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不早点来报?”彭脱终于意识到皇甫嵩的目的不是征羌,而是他的援军。
“大帅,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我立即就回来了,一点都没敢耽误。”其实这一点儿都不怪探马,因为彭脱派出去的探马根本没有马。汝南地区不产马,民间的马匹极为稀少,因此黄巾军严重缺马,很多探马都没有马,只能靠两条腿。一个小时跑二十里,“探马”已经尽力了。
“立即派人骑快马去通知蒋渊,让他赶紧回来。”彭脱知道蒋渊可能回不来了,但他不敢轻易放弃。
“立即给我点齐六千人马,我要出城接应蒋渊。”如果将渊被围,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难杀出重围,因此彭脱想亲自领兵救援。不过集合队伍、做出征前的准备,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
再说蒋渊,他怕走的太慢,被官军堵在征羌城外,因此离开西华之后,他带着援兵一路飞奔,半个时辰跑了十五里。等快马赶到的时候,他的队伍已经被皇甫嵩的大军包围。由于援兵跑得太快,被官军包围的时候,他们皆已筋疲力尽,丧失战斗力。再加上彭脱新败,黄巾军士气低落,很多士兵把兵器一丢,直接举手投降。
彭脱出城不到五里,便得到了蒋渊兵败投降的消息,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将军,皇甫嵩倾巢而出,他的大营一定异常空虚,不如您率兵夺了他的大营。”有人向彭脱提出建议。
彭脱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好主意!来人,立即下令,杀奔皇甫嵩的大营。”
“大帅,且慢。”窦机站了出来,拦住了彭脱。
“何事?”
“大帅,皇甫嵩打了一辈子仗,他的大营怎么可能轻易攻取?我劝您罢手。”
彭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短短的几天之内,彭脱接连遭遇三场惨败,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皇甫嵩的对手,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大帅,西华是守不住的,我劝您赶紧另谋出路。”
“出路在哪里?难道你想让我投靠黄邵等人?”黄邵是汝南黄巾军渠帅之一,名义上是彭脱的下属,手下有万余兵力。黄邵的地盘离西华最近,因此彭脱首先想到了他。不过让彭脱去投靠自己的下属,这让他一万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