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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之后，赵兴和徐晃离开军营，直奔东阿县城。二人并辔而行，边走边聊。

“大哥，去请程立先生，这个主意是你给皇甫将军出的吧？”

“没错，是我出的主意。”

“大哥，你觉得我们两个能把程先生请出来吗？”徐晃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故而有此一问。

“程先生不认识我们，也不认识皇甫将军，要把他请出来，恐怕有点儿难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徐晃不知道赵兴的真正想法，因此颇为费解。

“二弟，这位程先生智计百出，如果他肯出山的话，说不定可以少死几万人。就算是不成功，也无所谓，无非是脸上不好看而已，我脸皮这么厚，枪都扎不透，还会在乎这个？”赵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时机未到，说也无益。

徐晃笑着说道：“天下之大，敢自承脸皮厚的，恐只有大哥一人。”

“二弟，你不要觉得脸皮厚是缺点，实际上这是优点。高祖刘邦要不是脸皮厚，他能在鸿门宴上活下来？他能从白登之围中逃出来？那可是堂堂大汉开国皇帝，连他都可以不要面子，我等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你这是狡辩。高祖是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而你却是自承脸皮厚，并以此为荣。”

“二弟，像这种话，也就我们兄弟之间可以说说。对外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中国社会向来有两套规则，一套是明面上的规则，一套是潜规则。潜规则与法律或者道德相左，因此不能明说。

……

午时，赵兴和徐晃二人来到程府门前。两扇黑漆大门表明程家至少是不缺钱的。

“大哥，我去叫门。”徐晃下了马，走到大门前，抓起门环，“咚咚咚”，敲了三下。

大门一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出现在门后，他打量了一下赵兴和徐晃，问道：“二位将军，请问有何贵干？”

赵兴施礼，道：“老人家，麻烦您给我通报一声，我是皇甫将军帐下的军司马赵兴，奉皇甫将军将令，特来拜访程先生。”

“您稍等！”老头关上大门，进去禀报。

稍倾，大门再次打开，门后站着一个“巨人”。此人身高在两米左右，比赵兴整整高出一个头，即使在现代，这么高的人也是极其少见的。除了长的高，此人还有另外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五绺长髯，跟关公一样，微风一吹，长髯在胸前飘洒，可谓风度翩翩！

仔细看，此人脸上略带风霜，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如此“高富帅”，还极具风度，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女、少妇？

不用问，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程立。

赵兴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先生可是程仲德？”

中年人还了一礼，问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

“我是皇甫将军帐下的军司马，我叫赵兴，字子冉。这位是我的义弟，军假司马徐晃，字公明。”因为擒拿卜已有功，皇甫嵩已经举荐徐晃为军司马，但朝廷的批文还没下来，因此徐晃现在的官职还是军假司马。

徐晃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徐晃拜见程先生。”

程立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赵司马和徐司马，久仰、久仰。”

“程先生，您知道我们？”

“徐司马活捉黄巾渠帅卜已，赵司马劝说皇甫将军，救了五千黄巾军的性命，这都是刚刚发生的大事，而且就发生在我们东阿，老朽怎会不知？”

赵兴救了五千多人，其中很多人都是当地人，他们有很多亲戚朋友，这些人对赵兴感恩戴德，当恩人一样看待，因此赵兴在当地的名气非常大，程立想不知道都不行。

“先生容貌甚伟，又智计百出，实乃高人也。”高人二字一语双关，既指身材高大，又指智谋超群。

“赵司马，过誉了。”大概是类似的话听多了，程立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说话也是淡淡的。

“先生，您看我们能不能进去谈谈？”

“老夫失礼了。二位，里面请！”程立领着二人来到客厅落座，并吩咐人端上茶来。

赵兴拿出礼物，说道：“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程立看了一眼，说道：“赵司马，无功不受禄，这个礼我不能收。”

“先生，莫不是嫌礼太轻？”

“那好，我暂且收下。请问赵司马，我和皇甫将军素不相识，为什么他会派你们来拜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