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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紧挨着卧室。何瑞霞进去，关好门，坐在马桶上撒完了尿，抬头看到卫生间里有热水器和淋浴花洒，就取掉上身那件唯一的吊带背心，走到花洒下，开始冲澡。

李强听到淋浴花洒的流水声，向卫生间走来，伸手要推开门，没有推动。就在外面大声告诉何瑞霞，洗发膏在哪儿？沐浴露在哪儿？搓澡巾又在哪儿？

何瑞霞不作声，任水流哗哗地冲刷自己的身体。

李强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何瑞霞洗完澡，把吊带背心穿在身上，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卧室，上了床，重新躺下，盖好了毯子。

何瑞霞想接着睡觉，一觉睡着了，把眼前的烦恼全部忘掉。可是毫无睡意。想到刚才在卫生间里照镜子时看到的自己肿胀的脸，不觉伤心起来，眼泪顺着同样肿胀的眼角，一股股的涌出了眼眶。

今天受到李强如此的欺辱和虐待，何瑞霞本来是可以选择报警的。可是，她偏偏不能报警！因为她把钱永明推下北桥的证据就掌握在李强的手里。所以，不管李强怎么对她，她都得忍着。

虽然在何瑞霞与李强最初见面的时候，李强曾经拿照片威胁过他；但在后来的接触中，何瑞霞始终觉得李强是一个特别有文化，特别有才气，又性格温和的人。这一点，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正因为如此，她对李强已经产生了好感。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李强居然对她动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李强今天的表现，让何瑞霞感觉他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这个人，很像某些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表面上斯文儒雅，才华横溢，骨子里却心狠手辣。

何瑞霞仔细回忆了今天李强翻脸时的整个过程，才意识到是自己没有听李强不让她提他老婆的话，最终激怒了他。所以，今天自己被李强揍这一顿，很像是自作自受。

“他为什么不让提他老婆呢？”何瑞霞反复地问自己，努力想找到答案，可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