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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牛蛮注意到，原田手腕上ZSGCPU微微亮起一道毫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滔滔不绝的呱噪之音嘎然而止，但见原田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犹如上岸的鱼儿般，拼命的张嘴吸气，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生理发音功能已被基因锁链封死了。

原田张牙舞爪向着两人发出无声的恫吓，却不敢真的扑将上来，一道道信息快速传递到二人的ZSGCPU上：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在坑我还是在阴我？信不信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我要和你们单挑！单挑！单挑！单挑懂不懂？我要和你们比谁的眼睛小，还要和你们比谁的脑壳亮，充满智慧之光。哇哈哈，怕了吧？赶紧的，快点解除，不要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会用我的英俊衬托出你们的卑劣。”

牛蛮毫不犹豫屏蔽了和原田的信息交互，开口道：“兔子，你准备一个单挑我们俩还是我俩单挑你一个？”

“嗯？”原田登时愣住，信息发不出来，光张嘴也发不出声来，除了发愣他什么也做不了。

望着眼前傻愣愣的原田：“开不了口了吧？小样，德行！”牛蛮初时还觉好笑，渐渐的却忽地心生寒意，越来越冷，寒彻骨髓。宇宙历时代科技发达，人类联盟通过主脑严密掌控着整个社会底层，人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享有扭曲的自由和法律保护时却又受到密切的监控，甚至包括人们思维逸散出来的脑波。

正因如此，牛蛮一直认真钻研联盟法律和蓝狐市条例，避免自家因此吃亏上当，便连心底的许多隐秘想法也特意加以回避，以免泄露自家心思。可他仍是不敢想象，只是因为原田话语过多，有人提出申请，城市主脑便可以封禁了他语言的自由，尽管他也很讨厌原田的喋喋不休，但这不是随意禁止他开口的理由。

脱离狂蟒时，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项奖励，牛蛮之所以选择个体AI，也就是那只指头狐，牛蛮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一切掌控在他人手中，哪怕是规则集合体也不行，哪怕这需要源源不断投入无尽的资源。

思及此处，牛蛮又想到了其他权利，必然人们的生育权、死亡权、婚配权等等，想到就问了出来。

约翰的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兄弟你不是吧，搞毛线啊，这么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道？生育权？那是什么东西？现在都是优化基因配对，批量试管制造，快速充能发育，直接大脑知识灌输，全套的工厂化生产，哪还需要生育？再说了，初期配对时是有XX和XY染色体的分别，也就是雄性和雌性分别，可选择了基因套装后，你能分清哪个是雄性，哪个是雌性吗？”

顿了顿，约翰看着面色复杂的牛蛮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肉体带来的欢愉，我们可以无限制的追求欲望的刺激，我们不需要担负任何的责任与负担，我们不必养老，我们不必爱幼。甚至如果有足够的资源，超米技术、基因锁定技术相互结合，我们可以永远保持最为巅峰的状态，不必担心亏空，没有衰老……”

“或许吧！”牛蛮打断了约翰美好的畅想，“基因外包装也不是万能的吧！”

约翰指了指中心舞厅那些疯狂扭动的人们，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有GSⅠ型以上的鉴真镜的话……”

约翰流畅的信息突然卡住了，牛蛮样式古怪的头盔眼眶两侧伸出两个小枝，小枝一伸展便已拟态完毕，变成了一副大蛤蟆镜，可不正是鉴真镜，而且看那流线型的模样，型号还在GSⅠ型以上。

鉴真镜可不是什么大陆货色，价格极其昂贵，功能也很强大，可遮蔽城外强烈的恒星光线，可用来分辨各种电子信息，亦可辨真去伪，识破各类伪装效果。鉴真镜、自制雪茄，配上这一身奇怪的穿着和打扮，约翰眼中的牛蛮逐渐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