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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放空，有些无神地走进裁缝铺，凯茨跟在她身后进入。

注意到艾尔杰德的动作，凯茨不明白她怎么了，只以为她是有些累。

裁缝铺的老板是一个头发逐渐花白的女人，她看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以和善的微笑招待：“欢迎，来看看吧。”

艾尔杰德转头看向那件她刚才一直在看的连衣裙。她迟疑片刻，随后像确定什么一般，看一眼凯茨，再看向老板。

“你好，这件现在在卖吗？”她问。

女人看了看年轻女人指的那件连衣裙，回答：

“当然了，小姐。要试一下吗？试衣间在这里。”

她指了试衣间的方向，上前取下连衣裙，递给艾尔杰德。

艾尔杰德接过连衣裙，看向凯茨。凯茨以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向门口走了一步，转身背对艾尔杰德。

艾尔杰德见凯茨误会自己的想法，也不说话，拿着连衣裙走进试衣间。

凯茨犹豫此刻自己是否应该在店铺外等待。但若是有人要走裁缝铺，他总不可能将其拦下，询问对方的目的。思索一番，他决定就站在门口。

艾尔杰德在换好裙子后，摘下面巾，走出试衣间。

她看向面前的镜子，无言地观察着自己。这身裙子竟出乎她意料地让她满意，她本以为这是一件“还不错”的衣服，现在却发现远超预期。

“多美啊，小姐。”裁缝铺老板走上前，比起虚假的称赞，她更像是由衷地赞赏。

“这件真适合你，刚才你戴着面巾，我都能看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现在看来，这件裙子和你的美貌简直是完美的搭配。”

艾尔杰德内心则赞同老板的说辞。她个人并没有意识到她拥有何等美貌，但此刻身着这身连衣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出现“我还挺好看的”这个想法。

艾尔杰德看向凯茨，却发现他仍背对着自己。她微微一笑，用玩笑的语气喊一声“布里夫先生。”

凯茨回头，看到换上裙子的艾尔杰德。他知道女人是要自己给出一点评价，便毫不含糊地打量一番，回答：

“很适合你，小姐。你看起来更美了。”

艾尔杰德的笑容更加灿烂，她微微低头，检视身上的裙子。

“喜欢吗，小姐？”凯茨道。“如果喜欢的话，就要这件吧。”

凯茨看艾尔杰德的反应。十有八九是钟意这一件，他走上前准备付钱。

艾尔杰德犹豫片刻。她浑身仍然围绕着那种难以描述的奇怪感觉，她经过一阵纠结，最终抬头，对凯茨点点头。

艾尔杰德穿着自己的新衣服走出裁缝铺，凯茨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回旅馆。在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言。

她没有戴面巾。凯茨能隐约感觉到她的心情好了一些，便没有扫她的兴。好在凯茨观察了一路，都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回到旅馆，凯茨道一声“有事请找我，”打开房门。

“凯茨先生。”艾尔杰德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她确实够小声，这一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凯茨停住，扭头看向艾尔杰德。

女人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有些扭捏地道一声：

“谢谢你，凯茨先生。”

凯茨点点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福尔曼小姐。请不要客气。”凯茨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随后走进房间。

艾尔杰德也打开房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双手捂脸，陷入沉思。

凯茨刚才在裁缝铺门口叫住她，说他觉得这件裙子不错。但艾尔杰德能看出来，他自己并不是真这样想，他只是想劝艾尔杰德进去试。

她不知道自己从刚才就有的那种奇怪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在她鼻子逐渐感到酸楚，双眼似乎有些润了。

艾尔杰德低下头，思绪万千。

在她孩童时，母亲曾穿过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年幼的她认为那件裙子穿在母亲身上极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