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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也许日后还有机会为他们复仇。

沉吟许久，莫煌还是不能作出那个决定。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主动弃族人于屠刀之下独自逃生，这种决定太过残酷。

“离家几个月了，我先回去看一眼母亲，明日开始我就会着手冲关一事。”莫煌朝祭灵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不管你是否愿意，那时都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与我等陪葬是最鲁莽无知的选择！”

老牛的声音在背后传来，莫煌强行摁下心中的冲动，并不予以回复。

如祭灵所说，那时只有一条路可选，但在那之前，他仍抱有一丝幻想。

夜幕降临，今晚的云层很厚，将圆月隔绝，星光不显，黑暗笼罩了这片土地。

莫煌抬头仰望漆黑的苍穹，似是在寻找那微不可见的希望之光。

离家中还有一段距离，莫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的辣香味。

推开院门，里面赫然是莫清荷正在忙碌的身影。

一个烤架上，一条硕大的兽腿被黑蛟木削成的木刺刺穿，横夹在火焰上烧烤。

一口小锅在热油，一座小鼎、一个小炉子，都在焖煮着食物。

“回来啦，你刚一回来就有人告诉我了，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餐，这几个月在外面累着了吧……”

“先去把里面那张桌子搬出来，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赶紧去洗个澡，我这里很快就好。”莫清荷一边说着，手中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莫煌看着这位年轻的妇人忙碌的样子，心中浮起一丝暖意。

当年也有这么一个女人，向他嘘寒问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这个妇人，正在与那道身影逐渐融合，化为了一道充满温情的光，温暖着这片空间。

“还有，把我房间床头柜里的那坛子酒拿出来，以前觉得你还太小了，今天可以让你尝尝味道了。”

今天的餐肴很是丰盛，煎炒烹炸焖烤煮一应俱全，莫清荷深知儿子口味很重，偏喜香辣咸，便将几道汤菜放到了最后。

母子二人围着餐桌，不远处篝火跳动，继续烧烤上方的肉脯。

“慢点吃别噎着，你的本领猎杀那些罕见的野味珍禽都没问题了，用得着这么急嘛。”莫清荷啐道。

“在外面哪将就那么多，随便煮着煮着就吃了，浪费太多时间会影响修行的。”

莫煌此时像个才八九岁的孩子，一边扒拉食物，一边回应母亲的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咱们都对这片大荒了如指掌了，哪里用得着你这么拼命？”

“您是不知道，孩儿手里这篇大法有多么惊世骇俗，将来您参悟的时候肯定比我更痴迷。”

这一次母亲特意将肉切成了小块，让莫煌的吃相优雅了很多，不再是那种一咬一大口，搞得口齿不清的模样。

“娘哪还有什么机会学哪些啊，只要你能学出来就好了。”莫清荷欣慰的笑了笑，抚摸着莫煌那头黑色的及肩短发。

看着莫煌如今的样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险些忘了，你不是不喜欢头发太长吗，这趟回来我正好帮你梳剪一通。”